“生日快樂。”
“happybirthday。”
“謝謝。”
昏黃的燈光映襯著熱烈的氣氛，祁育旻舉著相機穿梭在人群中拍下一張張歡快的臉。蘇合香頂著歪七扭八的“皇冠”，齜著兩排牙隻笑。
十二月十三號，十五歲，從女孩兒過渡到少女年紀，若是生在古代都可以嫁人了。
這種時候禹君揚自然也是到場的，他倚在包廂門口，低頭把玩著手裏的珠子，嘴角是暖光一樣的淺笑。
“禹君揚，你在幹嘛呢？”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來人，慢悠悠說道，
“在這當然是來吃飯啊，今天不學習嗎學霸？”
語氣裏滿滿的調侃。這人叫薛霸，是禹君揚隔壁宿舍的，學習很好，不過大學過得跟高三一樣，每天都捧著本兒書在那看，家裏麵據說很有錢，名字和性格天差地遠，書生氣十足。體育課考投籃還怕被砸，一大老爺們兒整得嬌氣兮兮的，還特別害羞，班裏不管男生女生都愛逗他，尤其是李彧，教室隔了兩層，每天跑上跑下就為了調戲他。
李彧還說如果這是個小姑娘，追的人都得排長隊。確實是，薛霸同學不止長得秀秀氣氣的，脾氣也是溫和有禮，乖乖巧巧的，待人接物什麼的也是圓滑老道但不讓人反感。
“我爸來x市出差，本來想叫你們出來吃飯，結果一個都不在。”
“蘇合香生日，李彧也在裏麵，你要不要進去打個招呼？”
聽到李彧也在，薛霸自動忽視禹君揚一臉的壞笑，急忙擺擺手說不去了不去了，沒準備禮物不好意思什麼的，臉都憋紅了。他真的對李彧很無奈，每天變著法兒侃他，上次籃球賽，李彧說如果他們贏了要他親他一下，他不幹，旁邊的人就老起哄。本來男生和男生之間開這種玩笑很正常，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讓他有些無所適從。所以最近他一見到李彧就能躲就躲，就怕李彧用那種哀怨的眼神瞅他，看得他頭皮發麻。
禹君揚笑一下，沒為難他，看李彧把人家給嚇的。
“那我先進去了。”
禹君揚推開包廂門，回頭對他說道。
薛霸點點頭說了一句幫他給蘇合香說生日快樂就匆匆忙忙跑了。
“剛剛門口的是誰？怎麼不進來？”
蘇合香看到禹君揚進來就走過來問他，包廂裏暖氣開得很足，蘇合香隻穿了一件長袖t恤，前麵印了一個哆啦a夢的大腦袋，臉紅撲撲的，仰頭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起來也還隻是個小不點。
“是薛霸，躲著李彧呢。”
說著不禁失笑，從兜裏把珠子摸出來塞到蘇合香手裏，習慣伸手揉她的頭發卻被歪歪扭扭的“皇冠”阻擋，隻好改成幫她扶正戴好。
這個畫麵落到單恒眼裏就是禹君揚兩手扶著女孩的腦袋，眼裏是滿滿的溫柔和寵溺，女孩乖巧地任他擺弄，自顧把玩著手裏的東西。真是，溫馨得刺眼。單恒眯起眼睛，慢慢踱到黑暗的包廂角落，仿佛把周圍的熱鬧氣氛隔絕在外。
“阿咩，轉過來。”
聽到祁育旻的聲音，蘇合香茫然轉頭。“哢擦”一聲伴著閃光燈，祁育旻舉舉手裏的相機對著禹君揚示意，笑得像隻偷腥成功的貓。
照片裏定格的畫麵，禹君揚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半圈著麵前的女孩，昏暗的光線讓他棱角分明的輪廓意外的柔和，眼角眉梢都透著溫柔。
一行人熱熱鬧鬧吃完飯又浩浩蕩蕩轉戰ktv，中途蘇合香出去接了幾個電話，回來坐進角落裏玩了會兒手機，拍了幾張大家一起的照片。
“壽星，幹嘛呢？”
祁育旻踢踢她的腳，一屁股做到她旁邊。
“剛我媽打電話，讓我發幾張照片過去，外婆也在我家。”
蘇合香把聊天記錄翻給他看，順手把祁育旻手裏的牛奶拿過來，剛把吸管插上又來一個電話。蘇合香明顯感覺到祁育旻手一頓，拿過手機一看，是夏薇打來的，蘇合香不解的看看祁育旻，然後就轉身出去接電話了。
“小小蘇，生日快樂。”
聽筒裏傳來夏薇歡快的聲音，蘇合香忍不住嘴角翹起。
“你個沒良心的，我在這水深火熱中掙紮你也不會打個電話安慰下我脆弱的心，居然還要我在百忙之中給你打電話，綸家好桑心。”
蘇合香笑著和她說了好半天夏薇才依依不舍的掛了電話，可憐的孩子還在上晚自習。嘴角的笑一直沒有散去，禹君揚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蘇合香握著手機，低頭淺笑的樣子，過道裏暖黃的燈光打在臉側，莫名的讓他覺得軟到心底。
這時，蘇合香仿佛感應到他的視線，抬起頭來。
蘇合香：“你怎麼出來了？”
禹君揚：“找你啊。”
蘇合香：“夏薇打電話來，聊了一會兒。”
禹君揚看著她沒說話，蘇合香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緊張，手機緊握硌得手掌有些疼，不知道要怎麼打破著略顯尷尬的氣氛。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