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齊明遠就走了進來,站在薛之凝的麵前,當然,此時的祁星已經消失不見。
薛之凝先是看了齊明遠一會兒,看他沒有行禮的意思,心中也不知道想些什麼,這才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就是……”齊明遠仿佛到了自己家一般,隨便找了個地方就坐下了,看的旁邊的引翠一皺眉,忍不住道:“齊世子,見到殿下,非但不行禮,殿下還沒說話呢,你怎麼就這麼坐下了?”
一席話說得齊明遠半坐不坐,尷尬的很,隻好拿眼神看著薛之凝。
薛之凝錯開他的目光,對引翠道:“引翠,這也是我的錯,當年隨口說了這麼一句,齊世子這才一直都沒有對我行禮,這一次就算了吧。”
這一句話補充上了,齊明遠反而更是坐立不安了,臉上原本還帶著幾分溫和的笑意,此時也顯得不尷不尬起來,但是人已經坐下了,他顯然是沒有起身的意思,而是溫言道:“阿凝,你最近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薛之凝看他臉大,實在不想膈應自己。
“怎麼會沒什麼,你怎麼變成了,變成了這副模樣?”說著,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好像薛之凝變成這樣他感到十分痛心似的。
薛之凝輕笑出聲,果然還是她此前表現的太過仁慈了,隻不過是想讓齊明遠按照規矩給她行個禮而已,就算是胡攪蠻纏了?真是好邏輯。當初她是怎麼看著這樣一副惡心的嘴臉還滿心想著能讓則讓,最後顧忌著青梅竹馬的情意,沒有揭穿他這種左右逢源的渣男的?
這麼一想,倒是可憐的羅湘水,居然沒有看清楚這個男人的本質,為了他這樣一個懦弱的隻會在女人身上尋找存在感的男人拚死拚活,未免太不值了些。
“你這次來找我就是問這個的?”薛之凝避開他的問題。
齊明遠愣了一下,點頭,“阿凝,最近這段時間,我看水水其實已經知錯了,而且你以前也不是這個模樣的,隻不過是小小的錯誤,怎麼能這麼狠心呢?誰這一輩子還能不犯點錯誤呢,沒有必要就這麼,這麼趕盡殺絕……”似乎覺得語氣重了點,停了一下,又道:“水水她已經知錯了,你看我們畢竟從小長大,這一次就算了吧。”
薛之凝看著他說完這段話,很冷靜地問:“說完了?”
齊明遠微怔,“說完了。”
“那好,那就換我來說。”薛之凝的手指放在桌上,輕輕敲打著桌麵,然後,聲音停止,她也就開口了,“首先,我要說清楚,阿凝這個名字,我不喜歡,所以,你以後就不要叫了。”
“那我叫你什麼?”
薛之凝看著他,琢磨著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當然是——殿下,當然,如果叫三皇女也沒關係。”不看齊明遠的表情,又繼續道:“然後你也應該猜到了,以後見到我,還是繼續行禮吧。年幼的時候,是我們都不懂事,但是現在畢竟長大了,也應該知禮明禮了,總是不行禮,被人看到似乎也不像話,齊世子,你說對吧?”
齊明遠微微漲紅了臉,沒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