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婷玉一臉詫異，顯然之前並不知情。
“道歉？為什麼？”
羅湘水抬頭看她，抿抿唇，一副愧疚至極的模樣，“殿下，都是我的錯，我，我對您懷恨在心，所以才會，才會想出這麼個法子……這都不怪世女，世女是被我教唆的，才會放狗去嚇您的……但是我們並沒有害您的意思啊！”
分明受害的人是薛之凝，可是羅湘水卻仿佛才是那個受了天大傷害的人，淚光盈盈的模樣令人心生不忍。
而這個不忍，顯然不包括她麵前兩位姓薛的。
薛婷玉睜大了眼睛看她，“你這是什麼意思……”連忙扭頭，“我可沒打算賴賬，放狗嚇你這件事情是我的主意，不用她來賠罪。”
“世女……”羅湘水似乎十分激動，可是下一刻，臉上神色便有幾分僵硬。
“但是教唆這件事情，她倒是沒說錯。”薛婷玉有些厭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如果不是她在我耳邊說你盛氣淩人，說不定我還不會這麼幹。”
羅湘水微微蒼白的薄唇顫了顫，又一次呼喚，意味卻截然不同，“世女……”
“我隻是實話實說。”薛婷玉撇撇嘴，又對薛之凝道：“所以單就這件事情，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撲通”一聲，羅湘水忽然就跪下了，“三殿下！”
這一次，淚水縱橫，如梨花帶雨，“是我不對，我的錯，我不應該教唆世女去做這種事情，我隻是一時糊塗！”
薛之凝看了看她，又似乎看向了別處，嘴角意味不明地的勾起一道弧度，卻挽著薛婷玉的手臂，從她身邊款款走開。
“殿下，殿下！”羅湘水試圖扯住她的裙角，薛之凝看到餘光中的景象，輕輕扯回了裙角，羅湘水卻好像是被人大力拉扯了一半，尖叫一聲撲倒在地。
就連撲倒的姿勢都是美的。
薛婷玉在薛之凝耳邊低聲道：“我怎麼沒發現她這麼矯情。”
“因為你們不熟。”薛之凝笑笑。
兩個人走開了老遠，薛之凝忽然停下了腳步，扭頭看過去，意料之中的，就看到齊明遠出現在了羅湘水身邊。
不知道這樣一來，齊明遠對自己的印象會不會差一些，到時候也少來給她添麻煩。
“你知道我這次來找你是幹什麼的吧？”薛婷玉道：“今天上午的那件事情，究竟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很奇怪，如果你真的覺得是我搞的鬼，還能這麼平心靜氣的和我說話。”
薛婷玉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她，嘀咕著：“一個小臭丫頭裝什麼大人。”
“嗯？”
“我是說，我覺得這事兒不像是你幹的。”
“現在這麼信任我了？”薛之凝輕笑，“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聽了別人的話就來算計我。”
“嗬嗬，那絕對不是我。”薛婷玉抬著下巴，“我父王說了，咱們畢竟是一家人，應該相互照應。”
“這倒是他的風格。”薛之凝想起了那個叔叔，宣王薛衡正，對自己的父皇一生忠心耿耿，或許，便是因為那血脈相連的幾許親情吧。
這樣一想，對眼前這個少女的心思便多了幾分，宣王對王妃一片癡心，可惜王妃命薄，過早去世，眼前這個女兒便成了他的全部寄托，如果有一天讓他在女兒與大哥之間選擇，他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呢？
她不知道，也不希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