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為媛走之前還不忘扔下一句，“殿下，你可千萬看著，別讓他把遠道分屍了——剩下的，怎麼找你們看著辦啊！”
完整聽到了這句話的程遠道：這絕對不是我親娘。
“姨夫姨母真風趣。”薛之凝笑笑。結果下一刻，就被賀滿庭往手背上招呼了一下。
“專心。”
薛之凝趕緊收起雜念，看賀滿庭講解應該如何檢查，如何接骨，如何固定，如何用藥。
期間省略步驟，當然也忽略程遠道的鬼哭狼嚎。
“還相當將軍，都沒怎麼著，還哭得這麼慘。”終於結束了，薛之凝終於獲得允許，忍不住飛了個白眼。
程遠道嘿嘿一笑，“你懂什麼，當然要趁著有人聽的時候哭幾聲，不然誰來理我啊啊啊。”
“兩位將軍不管？”
這次輪到程遠道飛了個白眼，“他們兩個？他們兩個就是鐵人，在戰場上受傷次數多了，就以為每個人都和他們一樣抗打，覺得疼都是矯情。”
薛之凝一想，也是，這對夫婦在戰場上必然不少受傷，估計是對這種傷勢已經免疫了，不過，這好歹是他們兒子吧……
忽然，有人走了進來。
薛之凝一看，是個侍從，正端著一個碗。
程遠道驚呼一聲，“救命！”
“怎麼了？”
賀滿庭卻直接道：“你來分辨一下。”
薛之凝秒懂，這是湯藥，再扭頭看程遠道，一臉的生無可戀。她決定不再搭理這個表兄。
“引翠。”薛之凝伸手，引翠會意，便遞過來一個盒子，薛之凝把它交給了賀滿庭。
“滿庭夫子，這個就是我答應你的。”
賀滿庭立刻明白過來，兩隻手簡直就不知道要往哪裏放了，手足無措半天，也沒把東西接過去，最後還是薛之凝把盒子直接塞給他，結果落在賀滿庭手中，賀滿庭像是拿了個燙手山芋，顛來倒去險些給扔了。
“謝謝，謝謝…。”賀滿庭終於做好心理準備，把東西放進了懷裏，又按了按，生怕掉了似的，緊跟著就等不及地說：“剩下的也沒什麼了，就養著吧，你在這裏看著吧，我先走了。”
說完，人就跑了。
果然藥材什麼的對他的吸引力超過其他一切。
薛之凝看著那邊一臉苦相似乎有自殺欲望的程遠道，他端著碗，在旁邊一臉凶神惡煞的侍從的注視下，終於喝了一幹二淨，然而又在侍從滿意離去之後，一連串的幹嘔。
“你這麼吐，除了苦味，什麼也上不來。”薛之凝冷冷道。
程遠道終於挨過了苦勁，翻了個白眼，就有氣無力地靠在床頭，斷斷續續道：“這藥，比刀劍，還厲害……”
薛之凝找了個地方坐下，說：“說正事，你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吧？”
“知道了。”程遠道顯然很想有氣勢一點，奈何全身癱軟，隻能惡狠狠道：“那個赫連狗，居然敢對我下手……看老子好了不去拔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當球……”
“打住。”薛之凝皺眉，“我不是來聽你說空話的。”
程遠道眼睛一亮，“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