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牧穀時我被薛憶先陷害,把向卉給殺了。”雲雁悶悶說道:“定是天梁院請了七殺暗門來報複我。回問道壇諸事糾結,不如呆在這裏,等事情平息段時間。”
徐澤龍道:“我們找你時,回去過一次問道壇,邢無痕那邊倒沒什麼動靜。遠牧穀試煉後,各院接回了弟子,都在休整狀態。看起來風平浪靜的,連天府院都沒有找我們的茬,除了刺淵依舊和驚魂組有爭鬥。”
“我想在妖族修煉到結丹。”雲雁飲下口靈酒,對著桌麵燭光出神:“結丹後……就不想呆在南鬥了。”
徐澤龍等人齊齊一怔。南宮雅爾反應過來,低聲詢問:“你……想要北上論劍山?”
雲雁的臉上布滿陰霾,點了點頭。
“那薛憶先定已回北鬥,在師門麵前狀告,誣陷你殘害葛新等人。”南宮雅爾皺眉道:“說不定論劍山已下達了對你的通緝,你還要去那裏嗎?”
雲雁深深歎了口氣:“我不能不去那裏,總是要走上一遭的。”
“在南鬥被論劍山的人追殺,會結下更多仇怨。”雲雁緩緩道:“不如我就直接出現在他們麵前,想辦法洗清冤屈,說明葛新等人隕落的真相,追討薛憶先。”
徐澤龍與南宮雅爾對視一眼,道:“既然你決意已定,從妖族返回後,我稟明師祖外出試煉,也陪你一起北上。”
南宮雅爾彈了彈酒杯,道:“我也陪你。”
雲雁搖搖頭:“你們不用卷入此事。”
徐澤龍皺眉道:“雲雁你總是這樣,好像將整個世界疏離開來。咱們是從小一起修行的老朋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也無法將全部信任交托嗎?”
雲雁環顧四周,深深吸了口氣,今夜歌舞迷亂,燈紅酒綠間老友重逢。長期的鬱結似乎有所舒緩,想要對他們說出真相,說出自己長久的心事,說出自己本不屬於這個異界!
她這麼想著,就準備這樣做,學著南宮彈了彈酒杯,緩緩道:“我有一個秘密,藏在心頭已久,一直沒能告知你們……”
“小妹!你還有秘密?”像早已醉酒熟睡的淩霄,這時突然精神起來,睜開眼睛伸手彈了雲雁額頭一個暴栗。他出手甚重,使雲雁額頭瞬間突起個小紅包。
魔族長老目露警告之色,與她對視,臉上卻如春風般微笑著:“難道是大哥我都不知道的秘密?”
雲雁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淩厲神色,呆怔片刻慫掉。這家夥深不可測,現在裝成自己親族,在身邊虎視眈眈。他知曉自己紫姬持劍的身份,卻阻止自己不泄露,又是何意?
慫掉後的雲雁捏住酒杯,輕輕放回桌麵,又靠上椅背。望著麵露疑惑的南宮與徐澤龍,她不自然地笑笑:“罷了,也許還不是時候……我隻是不願意因為自己,將更多的人卷進來。”
腦中回蕩著婉婉葛新等人的身影,心中涼意與恐懼驟升。她將雙目微合上,像酒醉般喃喃自語:“我輸不起。當時候,他們就一個個死在我麵前,那悲痛卻無能為力的噩夢……讓我再也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