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戒獄的出入口有許多,比如以前韋今馳的密室裏,就有一個。而在五掌院與他們親信的洞府裏,說不定也有相同的暗道。但它正常的出入口,卻是在蘊山。
蘊山幻境,是問道壇的高階長老們清修所在,不僅修建有數個華麗洞府,連問道壇主的豪宅,也在其中。墮戒獄的正式出入口,設立在蘊山中心地帶,位於一處高峰平台,被巨石環繞。
它的模樣像個玄鐵寒玉所製的大井蓋,上麵加持五行防禦陣,防守嚴密。外圍不遠處,還有一幢聯排二層大院,裏麵交替著守衛者,關注墮戒獄的動靜。
雲雁曾經從墮戒獄裏逃走,卻被守候的衝虛一劍柄砸暈,不知道被她從哪裏帶出來的。但這次被送進墮戒獄,走的不是暗道,正是這處蘊山的大門。現在再次越獄,何圖帶大家出來的地方,又是這處大門。
眾人魚貫踏上台階,羅穀南摸出一枚通行符,衝上光就居的天頂。台階盡頭立刻緩緩拉開,形成一個正圓出口,星光透進墮戒獄後,也帶來了山林草木的馨香,清爽撲鼻。
劍修們行走的很慢,一個接一個消失在台階出口。上方傳來他們的細碎腳步聲,踩在玄鐵蓋門邊緣,叮叮作響。何圖卻留在最後,在雲雁剛想抬腳時,將她一把拽住。
“讓它先走。”他指了指前方,那個黑鳳變的假雲雁,正歪頭盯著出口星光,癡癡呆呆的站立。接著何圖從儲物袋裏摸出一套衣服,可以辨別那麻織短打內衫,雪色長袍的繩扣,還有頂綴著白紗的帷帽。
“可能大了點,這是我的衣服。”何圖撓撓腦袋,塞給雲雁急道:“你先把它套上再說。”
“你要我暫掩容貌,讓那隻肥鳥替我開路?”雲雁懂了他的意思,立刻有些抗拒:“萬一破壞囚牢的人,不是想追捕我,而是想殺掉我,那……”
“你難道又要為隻鳥和我爭執?”何圖頓時十分不快:“多少次了!我給你說過,這些劍啊,蛇啊鳥什麼的,都是些作戰工具!死了再找一個就是,完全無關緊要……”
“我和你不同,有點接受無能。”雲雁一想到劍毀魂斷,徹底湮滅的工布,心中有些難過。她還要繼續說,何圖卻抖開衣袍,囫圇將她用白衣罩住,又將帷帽扣到她頭頂。
“現在局勢一塌糊塗,我不想和你爭論這些。”那男子顯然很生氣,指著雲雁的鼻子:“你再和我提這個,我就和你打一架,用實力來判斷誰對誰錯!”
這並非對錯,隻是觀念上的不同……
雲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再想與他硬碰硬,在這裏兩名天境劍修打架,難道想把所有長老給震出山嗎?簡直是個作死的提議!黑風雖然可惡,但它畢竟是隻火靈,威力大,智商卻沒有開竅。
讓這個懵懵懂懂的家夥,代替自己去開路,雲雁有些不忍,也很擔憂。這家夥雖然一時半會不會受損,可折騰起來動靜十足,萬一它又像以前一樣,被驚得一路狂奔,攪亂問道壇……
說時遲那時快,雲雁還沒來得及把擔憂講出,何圖已飛出一腳,對黑鳳的屁股用力猛踹,大喝道:“給我出去吧!雲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