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爺也是來給樓主捧場的嗎?”一個粉麵桃腮的小廝給二人上了精致的茶水瓜果點心,笑問著。
“‘瀟瀟’不是你們老板娘嗎?怎麼?她也要表演嗎?”淩青皺眉問道。
“不瞞二位爺,我們瀟瀟樓,從今個起換了新的主子,今個是新主子親自開場,二位爺來對了,我們主子輕易不會出場,今日很難得,再晚來一些,恐怕就找不到位置了!”
淩青的眼光搜索著所有人,並沒有看到柳靜一,她望向四麵樓上的隔間,終於看見了一臉酷酷的煜城站在側角的雅間門口。
“你在找人?”燁林淡淡的眸子的順著淩青的目光望向了煜城。
“‘靜幽堂’的幾個學友……”淩青輕輕道,可是一顆心卻非常難受,她還是很難接受柳靜一逛青樓這個事實。
“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呆著,如果讓人認出了你,那可是欺君之罪……”
“你可真幸災樂禍……”淩青看著一臉無害的燁林,怎麼好好地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就那麼別扭。
突然整座樓的人沸騰了起來,氣氛凝聚了起來,所有的燈火都滅掉了,漆黑一片。
“搞什麼?”淩青聽見了燁林的咒罵聲,心中好笑。
慢慢地、緩緩地,一盞、兩盞、三盞……點點星星亮光升起,光束圍繞著高台之上突然而至的一個女子身上。
每個人的呼吸都凝聚了起來。
但見那女子容顏絕色,攝人心魄,流蘇發簪,一襲紅衣下的她沒有任何裝飾,卻在燭光散射下熠熠生輝,彌漫璀璨的光彩。
似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樣美好的女子,淩青頭腦中即刻呈現出李太白的那首《清平調》: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她真美!”淩青禁不住地讚道。
燁林無聊地翻了翻眼:“淩青,你還真適合做男人!”
“不要叫淩青了,你叫我燁淩吧!”
“這名字真夠俗的!”燁林嘴一撇,嘲笑道。
“燁林,你太過分了……”
“你幹什麼?痛死了……”燁林猛然痛得叫了起來,淩青的指甲真夠狠,掐的他的手臂都青了,再看向淩青,她一本正經、嘴角含笑地望著高台。
“我現在是你妹妹……”淩青突然扭頭,溫柔一笑,嬌羞無限。
燁林瞪了一眼,但心中猛地似乎被什麼東西觸動了,柔柔的,暖暖的,他默默無語,什麼也不再說了。
兩人專心致誌地看是看所謂的節目表演,沒有想到台上的絕色女子既沒有跳舞、也沒有撫琴唱歌,而是用了最直接最老套的形式——拋繡球,兩個人正在詫異,就見絕色女子的繡球已經高高拋起,向著燁林直直地飛來,還在沉浸在淩青笑容中的燁林被瀟瀟的繡球砸了個正著,燁林剛想咒罵,猛然間,四麵樂聲大起,紅紗帳幔浮下,清麗無比的歌聲響起。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一曲司馬相如的《鳳求凰》響徹了滿場,瀟瀟腰肢如柳,飛天而來的舞姿無盡瀟灑,驚詫了所有人。
當瀟瀟落在燁林的麵前,燁林已經將手中的繡球扔到了一邊。
“瀟瀟姑娘,在這裏不是銀子說話嗎?”突然間,樓上正中閣樓間的門開了,從裏麵走出了一人靠在了欄杆上,隻見他身材高大,麵色黝黑,聲如洪鍾,眼神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