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查到原因了嗎?”
“小孩子家,少操心,這樣的話少說……”爺爺瞪了一眼淩青。
淩青偷偷做了個鬼臉,她跟爺爺是說不通的。
花苑中,朱有燉叫住了淩青和朱有煴,他來到淩青的麵前,輕輕地拍了拍淩青的肩膀,寵溺地盯著自己的女兒,話卻對著朱有煴說道:“有煴,你雖然比淩青小一歲,可是畢竟是她的十一叔,別跟著她胡鬧!”
“父親……”淩青不滿意地抓住了朱有燉的手臂:“你總是不放心我,可是我什麼時候惹過禍呢?”
“去吧,別那麼任性,這裏比不得開封,說話做事小心一些,知道嗎?”朱有燉望著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兒,愛到了極致就是擔心。
“我知道了,再說了,有十一叔監督,父親,你說淩青能胡鬧什麼呢?”淩青笑道,轉身和朱有煴離開了周王府。
“靜幽堂”中早已經炸開了鍋,因為昨夜皇城失火,大家憂心忡忡,有些人擔憂遷都京師是動了老祖宗的根基,觸怒了天威,又有些人害怕永樂大帝發怒,牽連到無辜。今日裏,朱棣的親孫子都沒有來上學,沒有朱瞻坦在身旁叨念,淩青難得清閑。
淩青踏入學堂,晨課的祭酒(校長)還未到,學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正在議論著昨夜奉天、華蓋、謹身三大殿失火的事情,隻有柳靜一早已經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之中,斜著身子,笑著望著走進自己的淩青。
淩青身子一僵,像每日一樣,擠出了一個笑容,坐在了柳靜一的身旁,強迫自己要像往常一樣,不能讓他看出端倪。
“昨晚,我遇見了一個小姑娘,很像你!”柳靜一靠在她的肩頭,曖昧地像是耳語。
“哦?竟然還有女孩子像我?”淩青故作驚訝地笑道,拿出書,隔開了柳靜一。
淩青抬眼,落進了柳靜一的眸中,突然間,她發覺靜一並非表麵那樣的無害,原來他的眼神竟然可以如此犀利。
“她除了長得不像你,什麼都像你……”柳靜一奪過淩青手中的書,轉身,翻開書,垂下頭看著書本,可是清清淡淡的話像是一枚炸彈,炸開了淩青的心:“淩青,我很喜歡她……”
“你已經過了十五,可以行冠禮,行了冠禮就可以娶親了……”淩青淡淡說道,一顆心酸酸澀澀,異常難受。
“如果讓我找到她,我會等她及笄,我想娶她!”柳靜一合上了書,輕輕柔柔的話再次撞擊著淩青的腦子。
她再過半年,過了生辰,十五歲,就可以及笄了,那個年齡也可以嫁人了,可是這一輩子,她永不可能及笄,也不能嫁人,那些對她,都是奢望。
邢寬突然走到了二人麵前。邢寬,安徽無為州人,因為舅舅是禮部主事蕭儀,才進“靜幽堂”學習。“靜幽堂”中大多數子弟都是皇室貴族,朝中顯貴直係子女,邢寬在這裏算是個例外了,不過,邢寬人很老實本分,讀書又很用功,這裏的太傅甚至祭酒都很喜歡他。
“今日‘浴佛節’,你去廣化寺嗎?”邢寬清俊的麵孔盯著淩青,在“靜幽堂”,###第一天來,淩青身為“課堂長”,主薄讓淩青照顧他,淩青耐心、細致,領著他瀏覽了整座“靜幽堂”,多數學生瞧不起他,因為他是少數的外地生,淩青對他照顧有加,非常友好,因此,內向收斂的他難得和他人交流,除了淩青。
“朝廷三大殿出了事故,他怎敢去‘浴佛節’慶賀?今年的‘浴佛節’怕是十分冷清了……”文康生招搖的腦袋突然晃了過來,嬉笑的臉讓淩青格外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