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定要很親切嗎?見到麵一定要在一起嗎?沒有說話,沒有在一起很正常啊!”淩青有些頭痛地反駁道。
“當然不正常,你和柳公子一直是見麵就在一起的,有你的地方必然有柳公子,有柳公子必然有你,你墜馬,如果換成往日,柳公子一定要親自陪你回家的,所以今日當然不正常……”
“赤纓,你胡說些什麼?”
“我哪裏胡說,你和柳公子一直是天生的一對人!”赤纓絕豔的小臉篤定地揚起,笑嘻嘻地盯著淩青。
“我和他的曖昧真的就那麼明顯嗎?”淩青有些疲倦地坐在了赤纓的身邊,將頭靠在了赤纓的肩上,“赤纓,他昨晚說他喜歡我,他以為我是男子,一個男人對男人的喜歡,你明白嗎?”
赤纓比淩青年長一歲,平日裏像姐姐、像親人一直陪伴著淩青,淩青什麼話都喜歡和赤纓說。
赤纓伸手抱住了淩青,輕輕道:“可是,郡主很喜歡柳靜一,這女扮男裝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盡頭,今日裏能在一起就開心一點,或許過了幾年,出了‘靜幽堂’,漸漸就忘懷了……”
“赤纓,這些事情想一想還真悲劇……”
日子過了端午,柳靜一和淩青還是別別扭扭,誰也不肯像以前那樣互訴衷腸,相隨相伴。“靜幽堂”的“西堂”剛剛建好,祭酒宣布端午一過,“西堂”女校正式開始使用,眾學子心情激動,個個迫切地期待著,男女同校在大明朝可是###第一例,這是當今聖上對“靜幽堂”的恩賜。
“端午節”後的第二日,驕陽似火,天氣酷熱。
淩青因為是女子,穿著比其他人多了許多,太陽底下站立多時,竟然熱得有些頭昏。
“靜幽堂”眾學子在祭酒的帶領下在靜幽堂門外等候皇太孫的聖駕,當今聖上十分關心“靜幽堂”,今日女校開設,特派皇太孫贈匾,以示恭賀。
祭酒身後跟著司業、丞、主薄、眾教員一幹人立於大門左側,淩青為首領著眾學子,身著同一學服立於大門右側,“靜幽堂”人才濟濟,教員中不乏朝中名貴,更何況一群錦衣玉麵的少年,整個迎接隊伍看起來賞心悅目。
朱瞻基下轎,張輔立於他的左側,劉溥任京衛指揮使,立於他的右側。
淩青偷眼望去,頓時石化,燁林身穿月白色錦服,粉麵桃腮的臉上一片冷清,也立於朱瞻基的身後。
她知道燁林是她的小師父,也知道燁林的師父——她的師爺是震駭江湖、武功###第一的“桃麵神君”花子默,可是她從不知道燁林和朝廷有什麼牽扯,也從未猜想過燁林的真實身份。
朱瞻基頭戴烏紗折角向上巾,金絲繞線,赤色袍,盤領窄袖,盤龍裹身,腰係玉帶,一身赤色便裝英俊非凡,可是所有人的餘光都偷偷射向了朱瞻基身後各具特色、精致典雅的十八頂女轎。
朱瞻基代表聖上賜匾,一下轎,所有人在祭酒的帶領下匍匐在地行“五拜之禮”。
“楊大人,無須多禮!”胖胖的祭酒楊溥性情溫和,和皇太子朱高熾關係密切,永樂年初,他本是太子洗馬,後因永樂帝北征回朝,太子遣使迎駕稍遲,惹怒了朱棣,朱棣降罪楊溥,降為“靜幽堂”祭酒,楊溥本性隨意,倒也不在意,在“靜幽堂”過得也算安然自在。
朱瞻基在其父的影響下,對楊溥尊敬有加,朱瞻基向前幾步俯身親手扶起了楊溥:“眾人免禮平身!”
“當今聖上心係宗學,京師剛剛建成,學堂滋事甚為重要,開辦女校,楊大人身兼重任,望不負聖恩,能夠發揚光大!”朱瞻基拉著楊溥的手,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