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嗎?你會對這些事情感興趣?老二,你那點小心眼,為父不知道嗎?這一切都隻不過是因為朱淩青的母親,又是那個妖女蘇扶搖,當年,朕就應該殺了蘇扶搖,省得讓你牽腸掛肚,又禍害了有燉……”朱棣猛地甩掉了手中的奏折,眼露殺機。
“父皇,您當年答應了兒臣,隻要兒臣不要再招惹扶搖,不再見扶搖,你就不會殺扶搖,你會放過扶搖的……”朱高煦猛然抬頭,驚恐地盯著朱棣。
“朕就是後悔,朕好好地一個兒子就這樣毀在了那個妖女的手中,朕怎能不恨?這次,朕是鐵了心地要殺朱淩青,怪隻怪他的母親是蘇扶搖!”朱棣鏗鏘有力的話令朱高煦膽顫心驚。
“父皇,扶搖是扶搖,淩青是淩青,父皇執意要殺淩青,難道就不怕天意嗎?”
“老二,你父皇這一生在乎過什麼天意,違背天意的事情我做的還少嗎?你不必多說,朱淩青必須死!”
朱高煦身子一顫,這麼多年他處處隱忍,再也不是十五年前那個張狂倔強的少年,這麼多年,他低調行事,對太子謙恭,對父皇仁孝,無欲無求,隻是麵對淩青的生死,他再也不能隱忍,畢竟淩青是他和扶搖的兒子!
“這麼多年,我不在乎皇位,不在乎封地,甚至可以遠離扶搖,可是,朱淩青的性命我在乎,父皇……”朱高煦猛地站得起來,眼神瞬間凝固,冷冽地宛如另一個朱棣,他死死地盯著朱棣,毫無懼怕,倔強地一如當年,“如果父皇堅持要殺朱淩青,就等於殺了兒臣,畢竟朱淩青是我朱高煦的親生兒子,您永樂大帝的親孫子……”
一句話,令朱棣猛然站了起來,朱棣的身子微微顫抖,他徑直盯著冷冽的朱高煦,“你,你說什麼……”
心中悲痛憤怒的朱高煦竟然沒有回答朱棣的問話,轉身,毫不顧忌地離開了養心殿。
一時間,養心殿中一片沉寂,朱棣仿佛老了許多。
三日後,永樂帝朱棣突然下旨:朱淩青勾結反賊,禍亂朝廷,罪當至死,孤念及年幼,應和祥瑞天意,免死,削“淩青郡王”一爵,貶為庶人,流放充軍樂安。
朱高煦跪在養心殿外,心中百感交集,久久難以平靜,眼淚含在眼眶。
“漢王回吧,皇上說既然是自己的子孫,就好好調教,勿要沾染了壞習性,這是皇上給您的聖旨,皇上是不會見您的!”公公歎了一口氣望著執著跪地的朱高煦。
朱高煦明白,最終,父皇是疼愛他的,樂安州是他朱高煦的屬地,將朱淩青流放充軍到樂安州,這無疑是將淩青送到了他的身邊。
朱高煦接過聖旨,打開,卻見上寫:永不相認。
朱棣心中始終忌諱憎恨蘇扶搖,左思右想,終不忍傷及高煦,將淩青流放充軍到他的身邊,也算撫慰了他,可是他朱棣始終不願承認朱淩青這個孫子。
朱高煦一跪到地,高聲哽咽道:“兒臣高煦謹遵父皇聖旨,兒臣謝過父皇!”
什刹海邊,紫豔半開籬菊靜,紅衣落盡渚蓮愁,碧天下,叢叢菊花傲然綻放,紅的似火,黃的似金,綠的如玉,白的若雲,嬌豔欲滴,優雅至極,
“靜幽堂”中的諸多學子在此為淩青送行。赤纓哭著拉著淩青的手,久久不曾放開。
扶搖和朱有燉並肩站在亭子中,遠遠望著眾人圍攏著身著素服的淩青。
“因緣巧合,淩青竟真的回到了他的身邊!”朱有燉知道扶搖將真相告訴了朱高煦,也知道,這次淩青的流放多多少少或許因為朱高煦,心中不舍,但還是慶幸,淩青終於撿回一條性命,在朱高煦的身邊,他相信,她不會有任何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