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黃昏已過,用餐的人並不多,我尋聲望去,見著邊上坐著兩個粗野大漢,一身麻衣顯得與這豪氣的天香樓有些格格不入,頭發有些淩亂,臉上胡子拉渣的,雖然,我並不是一個以貌取人之人,可眼前的那兩個人個我著實看著不太舒服。
“二虎子怎麼會跟苗疆人扯上關係呢?”
左邊那個開口說話的人,四處東張西望了一下,然後小聲的在另一個人耳邊說道:“你不知道二虎子那人整天無所事事,前些陣子和一苗疆姑娘好了一陣,結果後來不知怎的,兩人鬧僵了,二虎子回來後就中蠱毒死了,那模樣,可淒慘了。”
聲音雖小,可是在有心人聽來卻是聽的清清楚楚。
那人繼續說道:“聽說啊!是七竅流血而死,真是可憐呐。”
我不禁聽的有些毛骨悚然,冷嗖嗖的一陣,沒再繼續聽下去,回到了醉月樓,把一些瑣碎的東西都整理了一下,如若明日伊澤過來接我的話,就要離開這個呆了幾月的醉月樓了,可是,他即將要成婚了,他贖了我,又將我安置在哪兒呢?甩了甩思緒不想讓自己在想那麼多,整理了一些衣物,首飾,銀票,都放置在櫃子裏,東西並不多。不禁覺得有些乏了,便躺下。
夢裏,我清晰的看見曉柔那燒焦的模樣,我看見弘毅那負傷的俊顏,緩緩的倒在血泊中,我想救他,卻無能為力,嘶吼和呐喊讓我從夢中驚醒。
額頭上已經滲出顆顆汗水,我騰的坐起來,不停的喘息,一種恐懼,一種害怕,一種絕望感,還有更濃的恨意。
夜涼如水,我打開窗,看著窗外的月光,多麼的刺眼,似一股寒風吹過,我不禁拉緊了衣角,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淒涼,悲哀油然而生。真是一種怎樣的感受,我本想饒恕每一個人,可是偏偏,她們害的都是我身邊最重要的人,我能不恨嗎?
翌日,伊澤帶齊了銀票,將我贖出了醉月樓,走出大門之際,心裏也是萬分的感激美姨,至始至終,她沒有傷害過我,還救了我一命,雖然,她比較愛財,但也愛才,心裏有好多好多的感激,但,終究是一句話沒說離開了醉月樓,以後應該也不會再來了。
我走在揚州這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上,淡淡的問道:“我們去哪兒?”
“我在城郊那兒有一套房子,你先住那兒可好?”
“嗯,清靜點好。”
走到郊外,那可真是一個美麗的地方,青青的草地,淡淡的花香,小小的鳥兒,輕輕的歌唱,宅邸就置在湖邊,不算太大,但,比一家人家的房子算是大很多了,表麵上看上去並不華麗,走進裏麵,雖算不上富麗堂皇,但也是別具一格,一條幽幽的碎石小路直通大門,兩邊都種著一些我最喜愛的山茶花和牡丹花,沒想到他還記得,大廳裏麵置著一張素雅的紅木桌椅和茶具,左側邊是偏廳,再往裏走便是房間,我深深的凝望了他一眼,房間的布置相似我在現代的那個家,書櫃,桌椅,珠簾,雖然達不到完全一致,但也略微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