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脂玉風塵仆仆的來到夾石山,抬頭一看,不知路在何方?本來林杪到這裏來,就不想有人知道。最初,隻是搭了個窩棚,勉強遮風避雨。有了弟子後,才就地取材建了幾間房。上下的路嘛,認準方向想怎麼就怎麼走。
陽脂玉心中的夾石山,樹木優雅,竹林婆娑,然後小徑穿插其間。她心中的詩意被山頂的白雲帶走了,眼前是叢生的茅草,腐爛的樹木,更有無盡的雜樹擋住去路。她左看右看,東找西找,沒有發現有人的跡象,動物的跡象也沒有看到,耳朵裏隻有唧唧咋咋的鳥叫和風吹過葉子發出的沙沙聲。她扯開嗓子吼了一聲,除了短暫的回聲,一切都沒有變化。
陽脂玉完全蒙了。她找了棵大樹,三下五除二就串到樹頂,極目遠望——林海茫茫,無盡的樹葉在山風的吹拂下搖曳生姿。“總得找個山峰瞧瞧吧!”她拿了主意。看準了山頂的方向,跳下樹來,抽出寶劍,一邊開路,一邊向前走。登上山頂,她四處一瞧,東邊有一座山峰屏風似的,壁立千尺。“這還真是練輕功的好地方”想到這裏,她飛也似的向山壁奔去。
到了山壁下,陽脂玉發現山壁上到處是手爬腳蹬的印記。再次仰頭仔細看了一番,“這山壁不低,我還是吃點東西,墊飽肚子再說吧。”於是取下包袱,拿出幹糧和水袋,坐在一塊幹淨的石頭上,慢慢吃起來。
吃完了東西,收拾好包袱,陽脂玉雙腳一蹬,猿臂輕舒,就揉身向山頂爬去。不一會,她的手指、腳趾有了感覺。“的確是個練功的好地方”,她這樣一想,更來了興趣,繼續向上使勁。
過了一會,仿佛聽到了人聲,陽脂玉停了下來,仔細聽了聽,真的是人的聲音。她的耳朵就像遠遊的浪子突然聽見鄉音一般,一下子明朗了。她確定這是人發出的聲音。手指、腳趾,以至於身體上的疲倦都消失了,她使出全力往山頂爬去。聲音越來越清晰,她的心情越來越急迫。終於,爬上頂了,她看見一群年輕人,而且全都是男的。雖然她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種嬌滴滴的大家閨秀,但是突然見到一群青年男子,也不禁麵紅耳赤。如果後麵不是絕壁,她真要轉身跑掉。前麵是一群陌生的男子,後麵是懸崖絕壁,高傲的陽脂玉這個時候前不能走,後不能退。
這一群人,當然是林杪的弟子。他們從山腳爬上來,在山頂聊天、休息。有眼尖的早就驚奇地看見陽脂玉了。隻有又眼尖,有嘴快的,才叫出來:“這是誰?”更有會說話的,已經開始問:“姑娘從哪裏來?到哪裏去了?”陽脂玉正好借坡下驢,支支吾吾地說道:“自己是來找佘欲飛和牛逸水的師傅的。”
佘欲飛和牛逸水的師傅不就是自己的師傅嗎?嘴快的,已經急不可待的吼出聲了:“啊!他們倆是我師兄!”腿快的,已經在前麵領路了。於是一群人簇擁著陽脂玉往家走。
林杪本來就在回廊上,等弟子們回家,看見一群傻小子領著一個陌生的姑娘回來,心中十分詫異。在看這丫頭的身段,結實勻稱;腳步,堅實有力,這不是練家子是什麼?他意識到有人盯上自己了。怒氣溢滿胸膛,不悅板結臉龐,內氣凝結在身後的十指上,他的確有動手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