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2 / 3)

張寧驚訝起來,她喜歡他,他從不知道,他還沒有自戀到認為自己討厭的人喜歡自己的地步。也根本沒有閑情去猜測她平時在想些什麼。

這時,隻見門又被撞開,安明衝進來到桌上拿了車鑰匙,又風卷殘雲似的出去了。張寧還以為他是意識到自己衣冠不整,結果隻是回來拿車鑰匙。

校長女兒攔著他,而他的頭腦也確實很亂,一時想不起移動,隻聽她說:“我們那麼小的時候就認識了,我們父母的關係也還好。你為什麼就這麼討厭我?”

她是這樣的蠢女人,連表白都找不對時間,不知道在她已經把事情搞成這樣的時候,還想得到什麼意外的驚喜。

果然,張寧說:“從小認識?從小認識不見得就是青梅竹馬。你從來不能接受別人擁有比你好的東西。而且,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每日狐假虎威,仗勢欺人的人了。”

現在因為羽翎,甚至連她對他的喜歡他都覺得厭惡。

張寧想起安明這顆地雷,他和羽翎……越發不安了,於是推開她,趕了出去。

校長女兒是個盲目自信的人,雖然知道張寧不喜歡她,但沒有想到竟然到這種程度。她一直以為隻要她表白了,以她的國色天香,張寧馬上會改變態度。

得到了張寧給她的驚喜之後,她在那裏發呆,這時敘言從房子裏出來,臉色蒼白,他把桌上那些材料拿上來細細的看了一下,然後又緩緩地回房裏麵,自言自語地說:“一定會查清楚。她的話如何能夠信。”

校長女兒也沒有力氣去頂回他的話。少女情懷總是詩,她的這首是最悲慘的。具體程度等於但是不限於李清照的《聲聲慢》。

安明去敲羽翎的門,羽翎開門見是他,發現他似乎非常匆忙,額頭上全部是汗,雙頰微紅。她心裏有點不安,輕笑說:“安明,你怎麼了。睡衣拖鞋的就這樣跑過來……”

安明看到她淺笑如雲,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可是想起她對他們的隱瞞,不由得很生氣:“羽翎,聽說你用一盒錄像帶來要挾校長是嗎。”

感覺羽翎的眼睛因為突然的消息顫了兩下,她沉吟了一下,說:“是的。”

安明疑惑又生氣,他不明白她的答案為何這麼簡單?看不到罪惡感,聽不到內疚,難道即使對他,她也隻說這樣兩個字,僅此而已?他的聲音裏有壓抑的憤怒,道:“就這樣,你一點也不覺自己這樣做很陰險?”

羽翎咬著唇說:“陰險?沒有覺得。”

安明看她輕描淡寫,仿佛一切理所當然,更被激起三分怒氣,眼睛和眉毛都糾結在一起了:

“一個學生,怎麼能如此有心計,真是可怕。”

“可怕”

兩個字像鉛球一樣沉沉的撞破她的心,她冷然道:“我原本就是這樣,這社會原本就是這樣,你太天真而已。”

安明最忌諱被人說“天真”,今天竟是她說了,太陽淡淡地照過來,他的臉有一半在陰影裏。一半的憤怒,一半的傷心。

安明憤然道:“這還是我的錯?因為我不如你陰險歹毒?”

他說得如此急促,咬牙切齒,再也不是那個對著她一字一頓語速輕緩的安明了。

羽翎緊緊咬著下唇說:“或許吧。”

安明道:“既然你如此認為,我們也做不成朋友了。”說完這句話,他立刻後悔,恨不得用時光機器把它收回來,可是太遲了,他盼羽翎說:安明,你可以聽我解釋的,那麼他一定會聽,但他知道她永遠不會的,她……。

羽翎聽了這句話,心裏如冬山一般的荒涼,昨天的話尚留耳邊,人的誓言是多麼的不可靠呀。無所謂,終歸是會沒有的。她告訴自己,不要傷心不能傷心。自從十幾年前她弟弟過世後,她就對自己發誓說無論以後如何艱難如何困苦,她都不會再向別人求情,她的眼睛轉向別處,說:“既然這樣,我也無話可說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