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多少恨(1)(1 / 2)

安明的母親在床上裝病東施,估計是昨天被蚊子咬了一下,所以病至臥床不起。她一麵嗔怪她的寶貝兒子安明回來得太晚,她幾乎是強撐著病體在等待他。一麵抽空又拿出寶貴的時間氣若遊絲地順便和羽翎打了招呼。

她命兒子去熬粥給她吃,安明說不是有王嫂麼,他對廚房有本能的厭惡。他媽說王嫂的手藝不好,她病體難以消受,她還是喜歡她寶貝兒子熬的粥,比較美味,羽翎心笑:安明熬的粥能吃嗎?真是沒事找罪受。

安明不情願地去熬粥了,而後又要喂他的母親吃,在就要歸西的母親盡盡孝心,是應該的。羽翎看得淚眼婆娑,不過這是因為想起上次安明熬給她吃的粥,鹹得她直想流淚。

飯後,她的母親打發他去藥店幫她買藥,說那種藥剛好吃完了。安明隻好叫羽翎先在這裏坐一會兒,自己馬上就回來。

羽翎心裏暗暗叫苦,每次安明叫她和和她母親呆一會兒,她就感覺像要被收監。

她靜靜坐著,安明母親突然問:“你怎麼也來?”

羽翎說:“因為安明來了,我當然也要來。”

她母親聽她的語氣,心裏很不舒服:“你難道真的要和安明結婚?”

羽翎緩緩地說:“難道你不同意?”

她的母親恨恨地說:“你知道我不喜歡你。”

羽翎笑說:“我恰好相反,所以一定要給您做媳婦。”話一說完,她發覺結婚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難,以前自己一直在自我放逐似地逃避,現在自己竟然能脫口而出承認要和安明結婚,並且覺得幸福和喜悅,能和他過一輩子也不錯吧。

於是她說:“您對我有什麼不滿的,我可以改。”

她的母親說不出話來,她有什麼缺點呢,她找不出來,可能有一個,假如太聰明也算缺點。因此她更恨她,她使他兒子太著迷。

她母親口不擇言:“你像個狐狸精。”

羽翎一聽這話,無名火一下子就冒出來:“你是長輩,或許我不該說這個,您不覺得您太……愛您的兒子了。”

安明母親隻覺得微微顫抖,像是手忽然被飄忽的火苗燒到:她是什麼意思?雖然她自己平時並不太掩飾,但是母親疼愛兒子,旁人並不覺得太奇怪,可是她對麵這個人真地看出來了,察覺到了?

她尖銳地說:“他是我兒子,我寵他疼他有何不對?”

羽翎說:“疼他?疼到對他洗發用什麼洗發水,洗澡用什麼香皂,穿什麼牌的內褲,睡覺習慣什麼睡姿一清二楚這樣的地步,疼他到……”她看他母親眼睛有驚恐的神色,她猛然住嘴,發現自己做錯了,她今天話太多。

安明回來的時候,兩個人保持著對峙的態度,安明隻覺得氣氛好像有點異常,也並未加注意。

臨走的時候,他母親讓羽翎在外麵等著,她有一些話對自己兒子說,羽翎也覺得自己應該避開,她母親應該是想給自己的兒子打什麼預防針,因為怕她多嘴。

安明出來的時候,臉色陰晴不定,眼睛裏是受傷的色彩,他和她慢慢走著,不說話,在路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來說,羽翎,我有些話問你。你跟我母親說你跟我隻是小打小鬧,並沒有結婚的打算?

羽翎想他母親竟然使這種這麼低劣不上道的手段,她說:“我沒有。”

安明說:“是因為周憶初?所以你一直不打算跟我結婚。”她經常和周憶初見麵而且隱瞞他,他因為此人心裏已經很芥蒂。

羽翎說:“你有沒有在聽我說,我並沒有跟你母親說這種話。”

安明說:“你說我母親胡說,她沒有理由這樣做。”

羽翎怒道:“那你就是說我跟你撒謊。”她恨他不相信他。

安明因為生氣有點理智不清:“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一直不肯答應我,你跟那個周憶初鬼鬼祟祟。”

羽翎知道他每次生氣起來就亂說話:“你不要再說了,再說我……”

安明又氣惱地問:“你還說我母親惡心?”

羽翎心裏突然極恨他的母親:“你母親簡直變態……”

安明氣急,揚起手打了她一巴掌,羽翎呆住了,她不相信發生的事,她不相信是他做的,昨天他還用這雙手溫柔地擁抱她。安明也呆住了,他不相信發生的事,不相信是自己做的,他是那麼地珍惜她,發誓要愛護她一輩子。

然後羽翎感到臉上一陣痛,以前的無數巴掌在她的腦中鮮活起來,像是浸在福爾馬林十幾年的動物標本忽然又變成飛禽走獸,飛沙走石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

羽翎道:“最下賤的男人才打女人。”反手給了他一巴掌,五個手指印立刻發紅,羽翎暗地裏又心疼起來,後悔自己下手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