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趙藝爬上了崖壁大口呼吸空氣。回頭看了一下萬丈懸崖,崖邊下方裂縫中長了幾顆臂膀粗的小樹,心想“如果要掉下去了會不會走運的卡在樹上呢,要是真掉下去的話一定會粉身碎骨吧!”
閉眼休息了一會兒,想要爬起來,左手一個趔趄摔了一個狗吃屎,嘴角被牙磕的流出了血,左手一陣無力接著傳來陣陣酸麻疼痛,右手支撐著爬起,看著地上一灘的血跡,想起拿劍捅向大漢時的憤怒,再想起大漢死前的表情,在平靜的小臉下隱藏著複雜的情緒。
對殺了人的他感到了陌生的感覺,“這還是我嗎?是憤怒?還是他想殺我、我就一定要弄死他?”趙藝心中自問著,想想又有些後悔,懷著對自己很是失望的情緒邁著淩亂碎步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了去。
從最開始山中迷路直到今天殺人,小小的年紀有了同齡小孩不一樣的經曆。這也是他在今天殺了人後沒有立即奔潰的原因。
逃跑到現在已經一天了,肚中“咕嚕”“咕嚕”的叫著,走到了一課大樹下歇息著,手在左胸前摸了一下才發現大哥給他的包裹已經不知道去哪了。摸了摸小腹,饑餓感更加強烈了,想著看能不能抓到一個山味補充一下,站起來用右手揉了揉左臂、又用力敲了敲,左臂的酸痛感減輕了不少。
在一處灌林邊,一隻羚羊愜意的啃食著綠油油的嫩芽,不時地抬頭望望,顯得很是小心謹慎。趙藝小心地挪著小腳逐漸的靠了過去,在快要接近獵物時,羚羊好像發現了動靜,一蹦一跳的消失在了視野中。趙藝看著逃跑的羚羊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坐在了地上,摸了摸肚皮又振作了起來,尋找下一個獵物。
夜晚一處火堆旁,一個瘦弱的小孩兒手中拿著一個短棍在火堆邊轉著,短棍末端烤著一個塊野山雞“滋滋”地冒著油泡,一股肉香傳到了很遠。
趙藝看著手中的烤肉一臉難色,心中激烈的辯論著“到底是吃還是不吃?”想起一劍結果了這隻受傷的野雞時,雞毛上流出的鮮血就一陣幹嘔,好長時間適應了才把他放在了火架上,又不時的想起被自己殺死的那名大漢,腦海裏不時的出現大漢臨死時的畫麵,心中就冒出一個火堆上烤的是那名大漢,想到這,趙藝一陣惡寒有種扔掉的心思。
焦臭味傳來,趙藝把視線拉了回來,給自己下了一個命令,“不要想別的,再不吃就餓死了,餓死了還怎麼孝敬爹娘,快吃啊!”對自己大吼著拿起烤肉放到了嘴邊,不顧嘴上舌頭上傳來的燙感就咽了下去。
吃完烤肉,嘴上、舌頭上火辣辣的疼痛驅趕了心中的各種念頭,哈拉著舌頭躺在了樹邊,盯著天空的星星迷醉的看了起來,不知想到了什麼······
一陣涼嗖嗖的感覺從肩膀傳到小腿。哆嗦了一下醒了過來,看見林中彌漫著肉眼可見的灰色陰霾、不見遠方。不一會兒林中飄下了細如牛毛的雨滴,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感覺衣服潮潮的,樹皮也印上了黑色的水跡。
在這伸手隻見五指的大半天,想到“難道又要迷路?那也總比呆在原地強吧!說不定借著迷霧還能走出去呢”心中先是自嘲又接著露出了點點希望,“即使希望再小也得試試,不是嗎?”這個問題沒人回答,也沒有人回答。
時間飛逝,大山永恒。一個披著虎皮的小少年出現在了視野裏。腰間纏著一個虎皮製成的腰帶,上麵插著一把短劍,還掛著一個虎皮小布袋。小少年裝出了一副很霸氣的樣子,可是小小的年齡就出賣了他,反而看著煞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