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麵巾浸濕水中、捏幹,景恒小心地擦拭著臉上的藥粉,半個多月來他被這些藥粉折磨的苦,將麵巾放到盆裏,無意識地摸摸臉頰,那些厚厚的疤痕竟然不見了,驚訝中再一次確認著,直到摸不出任何凹凸,“她真的治好我的臉了!”
原以為她隻是拿他開玩笑圖好玩而已,卻不想她真的做到了。
拿起鬥笠罩在頭上出了門,見梅影二人,“我出去救人,你們最好換個地方住。”
梅影不喜歡他的方式:“如果你要去救人我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文煙不忘記叮囑:“段公子,如荷走時說過,勸我們不要輕易去五雷堡。”
景恒冷言:“她的話我用不著聽吧!”大步跨出門外。
“景恒!”梅影轉過身:“煙兒,快走!跟著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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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明靜坐床邊看著床上熟睡的天晨,紀容將飯菜放到桌上:“少主,飯菜送來了。”
迪明輕聲吩咐:“下去!”
紀容恭身:“是,少主。”
迪明對著天晨開始言語:“你睡了一天,應該消氣了吧!”
微顫的手剛觸到她的臉頰,卻因為手頭的疤縮了回來,“你的臉沒事的話該多好,至少我不會聽到爹和妹妹對你容貌的羞辱,我還記得你以前的樣子,很可愛,你生氣和開心的時候都很有意思,知道嗎,天晨,我早就知道你是女兒身了,早就知道了。哪裏世界上有沒有喉結的男人呢,你這個傻丫頭,你以為我已經傻到那種地步了,可惜…再也看不到你以前的樣子了。不過沒關係,老天爺還算憐惜我,至少你還活著,不是嗎?”
手指輕點,天晨慢慢睜開眼,靜靜地看著鄭迪明不發一語。
迪明溫和地笑著:“我知道你一定餓了,快起來吃點東西吧!”
天晨把頭扭向一邊不予理睬,眼中含著水花,迪明深吸口氣:“爹已經不過問你的事了,從今以後你可以安安全全地住在阮芳樓。”
迪明看著她冷漠的樣子,心如刀絞,“天晨,你不要再生氣了,我知道在你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我沒在你身邊,是我不好,是我錯了,你見過做哥哥的還要向妹妹道歉的嗎?”
天晨淚水直落:“你不是我哥,我哥他不會讓我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他不會讓我流一滴眼淚。”
迪明終於大吼起來:“是,我不是你哥,我從來就不想做你哥哥,從來都不想,你知不知道為了你我和我爹幾乎翻臉了,他可是我爹,你沒事跑地牢去幹什麼,你要氣死我,讓我擔心死嗎?”
天晨沒見過他如此痛苦,緊抓住他的手掌,“哥,鄭大哥,對不起,我不該生你的氣,我有什麼資格生氣,我隻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醜八怪,不值得你五雷堡的少主這麼費心,求你放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