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您的腳……”
楚雲快哭了，之前牧歌每次躺在藤椅上，瘦弱的身體幾乎陷在藤椅之中，他根本沒有發現對方的腳沒了。
現在他隻能硬著頭皮問問牧歌的情況，試試有沒有辦法，你倒是弄個假肢都好啊，可這世界，貌似沒這玩意兒……
“無妨無妨，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牧歌無所謂的擺擺手。
“小家夥，你看了多少了？”
牧老似乎對楚雲看書的進度非常關心，先前就每天都讓周夢辰來打聽。
“全部看完了。”
楚雲開口道。
這一次，不僅是牧歌，就連周夢辰也忘了羞澀，抬起頭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楚雲。
“你剛才啥都沒做，就站在石壁麵前眨眼睛，這就看完了？”
周夢辰徹底震驚了，即使她知道楚雲在牧歌麵前不太可能撒謊，這一刻也充滿了懷疑。
“你真看完了？記住了沒有？”
牧老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看完了，也記住了，不過幾乎沒理解。”
楚雲情緒很低落的回答。
“好，那我來考考你。”
牧歌看楚雲的情緒不對，還以為對方撒謊了心虛。
“‘吐氣三寸納至踵，綿綿密密閉如瓶’。下一句是什麼？”
牧歌隨口問道。
“任憑氣機蕩肺腑，衝開毛孔人天通。”
“這句話出自五百年前道法大師王重陽的《煉氣訣》第四十八頁。”
楚雲回答。
“好，那‘眼下陰陽有烏暗，必是少年多縱欲’。下一句是什麼？又出自哪本書？”
牧老似笑非笑的看著楚雲和周夢辰，這句話其實非常淺顯，乃是醫學裏麵形容少年縱欲過度的句子。
但要說出處，知道的人還真不多。
如此淺顯的話周夢辰都能聽懂，回想方才一幕，不禁臉色緋紅，自己這個外公，貌似也是個老不正經啊。
不過，就接個吻，哪來的縱欲過度？
周夢辰胡思亂想著，心中如同小鹿亂撞，另一邊的楚雲卻已經開口了。
“眼深暗黑又幹枯，此人腎水虧。”
這句話楚雲是咬著牙黑著臉說的，這老東西居然敢拐著彎子取笑他，好在他臉皮夠厚，不像妖精。
“這句話出自兩千年前的六星醫師當歸聖手寫的《雜醫妙論》一百三十二頁，其中主要收錄了一些常見症狀和解法。”
“再考一題，‘有光一方照，此方須淡澄。’的下一句是什麼，又出自哪一本書？”
牧老繼續開口。
“‘無光一方照，明暗下筆沉。畫好一磅石，遠近多關心……，這是七星畫師宇文羽《山水畫口訣》一百四十七頁的句子。”
……
一番考核下來，牧老臉色越來越激動，他考核的內容涉及醫學、功法、武技、煉丹、煉器、書畫、音律等等，幾乎所有行業都有，這些書分布在不同的藏經洞。
其中的句子，更是從書中隨意抽取，無跡可尋。
然而楚雲能夠回答的非常精準，就連作者年代頁碼都一點不錯！
周夢辰更是一臉的不可思議，這個家夥，沒見他怎麼看書，就站在藏經洞對著石壁上的書眨眼睛，然後就完事了……
“當真是天生的萬卷師人才啊，老夫當年要是有你這天賦……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