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風月場合，所謂偽裝在最後都會徹底被撕去，人性中的邪惡肮髒和內心的野獸，都將在最後赤身相對的時候肆無忌憚的釋放出來。
這些年趙春香早已看的透徹。
所以，她反而鄙視那種裝腔作勢的偽裝，在她看來，人性本就邪惡肮髒，坦然的承認自己的肮髒遠比裝腔作勢的道貌岸然更加可貴。
然而她對楚雲的這種惺惺相惜其實有點誤會楚雲了。
楚雲雖然覺得這世界大多數時候，大家都會為了利益欲望暴露出邪惡肮髒，但他依舊相信這世上還有純粹的美好和正義。
比如，他依舊相信愛情，相信親情和友情，依舊希望要在自己的生活中堅持底線和自己信仰的正義。
所以，他當初可以和石靈一頓肯一根玉米棒子，貪財如他，也可以在發家致富之後，為了給身邊的人提升修為，耗費過億金幣而眨一下眼睛。
他會為了石靈和周夢辰等人，隻身前往恒虹嶺，對抗血衣堂，也會為了風溪客殺上風府毫不留情的幹掉風月瀾，不惜與司徒家為敵。
“楚公子一定好奇，我為什麼不暗中將這孩子打掉一了百了吧？”
趙春香轉將話題拉回來。
楚雲沒有說話，但他確實有點好奇。
“在我這位置上，每天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我，我見了什麼人，用了什麼藥，都逃不出外人的眼睛。
普通的墮胎藥，必定會留下一些痕跡和後遺症，根本瞞不住那麼多眼睛。
至於高級的藥物和墮胎手段，我不是醫師，自然不會。
而我也不可能找醫師幫忙，因為一旦找醫師，自然有人會深挖我的的是什麼病，到時候還是要暴露。
如我這般女子，一旦墮胎的消息傳開，如今的一切也將不複存在。”
趙春香絲毫不又難為情，仿佛說的不是自己要墮胎一般，冷靜的連楚雲都有點心驚。
“那你就不擔心我會將你的情況說出去，或者以此為要挾讓你答應我的條件》？”
楚雲不動聲色的說道。
“一個敢於直接承認自己的肮髒和齷齪的人，是不屑於幹這麼卑鄙的事情的。
當然，我也是在賭。
楚公子是連慕容信和陛下都看重的人，春香即便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也該相信慕容信和陛下的眼光。
世人都以為我受製於龔家，希望能夠重歸家族，殊不知以我如今的能耐，想要滅了龔家也不在話下。
至於趙家，他們當初為了家族利益選擇犧牲我，而我這些年來為家族換取的好處，早就足以報答家族的養育之恩了。
所以，那些，我都不屑。
名利我同樣不屑。
這些年的積蓄，足以讓我過上比絕大多數大家族子弟都優渥的生活，而身為春香閣頭牌，帝都不知道我名字的人已經不多。
當然，這一行名聲好壞摻半，既已如此，就讓世人評判去吧。
我要的，乃是更高的武道境界。
而今我以看的真切，唯有修煉武道，才能真正變得強大，增長壽元，獲得長生。
否則再好的名聲，再多的財富，終有一日自己化成白骨骷髏，一切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