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淺然安撫著懷裏的粟小米,直到研究院的特殊病房裏。輕輕放下粟小米,穆淺然準備轉身讓開,讓醫護人員近前來替她處理手腕上的那個針孔,那個不大的針孔依舊在流血。卻不料,粟小米的手死死拉住了他的衣角,輕拽,仍舊沒有能成功把手掰開。本已安睡的人兒,又皺起了眉頭。
“別走!我怕!”粟小米模糊地說了一聲。
這讓穆淺然停下了動作,轉頭看向了那個還不肯去療傷的楊峻寧。楊峻寧聳聳肩,表示自己無所謂。於是,穆淺然坐上了那張病床,讓粟小米倚靠在自己的懷裏睡著,就像當初粟小米初次遇見他的時候一樣。這次,換他來讓她安眠。
“楊博士,這位……她的血止不住。”護士用常規手法處理了粟小米的傷口,卻發現沒有太大的作用。
“哦,沒事,這姑娘的傷口就是愈合得慢,你換那個特效藥試試。我們隻要保證她的傷口不發炎就行了。”楊峻寧叮囑著護士,自己試著感知著粟小米此刻的外露的輕微能量。
“記錄。”他先對著自己的助手下了個命令。
“日期:2005年11月25日。觀察對象:粟小米,女,18歲,新進隊員。情緒:處於不安、恐懼的狀態。能量狀態:微量外露,紊亂,蘊含強大的破壞力。與資料記載的治療、輔助功能相差甚遠,需留院觀察、研究。”
“穆淺然,你能說說你們發生的事情嗎?這能幫我們弄清楚她的情緒變化。”
於是,穆淺然說出了解救粟小米時發生的一切,客觀、細致。
這讓楊峻寧咋了咋舌:“你是說,粟小米殺了那個人?然後,人就變成了變異者?”
穆淺然點了點頭,低頭看了看安睡的粟小米,後悔著自己沒能想到及時遮擋住她的視線。他看過粟小米的資料,知道,麵前的這個女孩極其的單純,根本沒可能見過這麼血腥的場景。更何況,這次,她殺了一個人。雖然,這個人是為了傷害她而來的……當時,她一定很恐慌吧!這麼善良的一個女孩,遇到這樣的事情。自己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穆淺然第一次後悔自己從未曾注意過對普通女孩的關注。否則,自己一定會記得,保護好身後的那個女孩。
“怪不得,她的情緒起伏這麼大。穆淺然,你們不會把這姑娘當成了跟我們一樣的了吧?這可不應該!”楊峻寧看穆淺然頭都沒抬一下,摸了摸鼻子不再開口,專心詢問起更多的細節了。
這已經是深夜了,楊峻寧就是再想多問幾個細節,也得要照顧穆淺然他們奔波勞累了一天的身體。交代了穆淺然一定要及時注意測量粟小米的體溫。他估計,粟小米會發燒,如果處理不及時,會帶來不小的麻煩。
穆淺然應了下來,一手護著粟小米的身子,一手扶著她的額頭,倚著床頭淺淺地眯了眯眼。這讓病房外的總監控室裏的幾個人低低地討論起來了。
果不其然,到了淩晨3點多的時候,粟小米的身子開始發燙了。按下了緊急呼叫的鈴,穆淺然新開始慌張了起來。幸好,雖然高燒到了四十度,粟小米還是在眾人的忙碌下迅速退燒,安然度過了這一晚。穆淺然也紮紮實實地陪著粟小米,直到她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