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行文淡淡的挑了挑眉,伸手接了過來。打開錦帕,拿起一隻包子來,跟著她的稱呼問道:“聽說這槐花包子是你教她們做的?”

青籬點了點頭。目光投入亭外,嶽行文見她不說話,也不作聲,兩人靜坐了良久,青籬才轉回目光,伸手拿起茶壺自顧自的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涼的!皺了皺眉頭,放下杯子,才抬起頭直視嶽行文,淡淡道:“我們談談吧”

青籬在來的路上已經做了決定,直覺告訴她,他是個不會對自己產生巨大威脅的人,之前的種種,怕是好奇的成份居多,他想拆穿她的麵具。就象一個有著狂熱探險精神的人,麵對未知的山洞,會好奇這山洞之中到底藏有什麼?那麼,她現在把山洞原本本的呈現在他麵前好了妖漫人間最新章節。這樣,他應該會就失去探究的興趣了吧?

嶽行文聞言挑了一下眉頭,回過頭來,淡笑道:“以什麼身份?”

青籬聞言目光一緊,丫的,以什麼身份?她和他總共見過兩麵,能有什麼複雜的身份?好吧,就算有著一上午的先生與學生的身份,也不過才兩個而已。

不過想到此行的目的,低垂下眼瞼,掩去眼中的焦躁,這才抬起頭來道:“我實在想不出你我之間有什麼複雜身份。不過你即然問了,想來是有的。就以全部的身份吧”

嶽行文點點頭,伸手提起身邊紅泥小爐上的小銅壺,沏了一壺新茶,又將青籬的那杯涼茶倒掉,重新倒了熱茶,遞了過去,才道:“甚好!”

青籬整了整思路,呷了口熱茶,望著亭外的草藥田,過了一會兒才道:“我知道我有一些怪異不尋常之處,而這些不尋常之處似乎被聰慧過人的先生現了,並且引起了你的好奇?”說到這裏她頓了頓,轉頭看著嶽行文,等待他的回應。

嶽行文難得的露出詫異的神色。沒想到她一出口便是這番話,可見她是做了要徹底坦白的打算。便毫不掩飾的點點頭。

青籬得到他的回應,又把頭轉向亭外:“你別問我為什麼?也別問這些不同尋常之處從何而來。隻是我自病醒了就如此,我也不知道……”說著換上一副無奈的神色,“想必你也知道這樣的事情若是有被有心人現了,我會處於什麼樣的境地吧?”

嶽行文看了她良久,麵帶疑重之色,上前一步,拉起她的右手。呃?這是什麼情況?在她預想中不該出現這一環節才對。還未等她從驚詫中醒過神兒,嶽行文已經放開她的手:“脈相平穩,氣血兩足。”

原來是診脈啊。也對,他種了這麼多草藥,想來是個懂醫的。聽蘇府的人說,他二年前便中了進士,琴棋書畫造皆不凡,又是個懂醫的。眼前這人隻有十**的年紀,若不是此刻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她真的想不到世上還有如此的天才級人物。這人,看來也有很多不為她所知之處啊。不過,她是個沒有什麼好奇心的人。想到這裏,便把那一刹那驚奇的念頭拋開。

青籬收回心思,單刀直入,簡潔的總結出一句:“所以,請你的好奇就此打住。你覺得如何?”

嶽行文臉上的疑重退去,恢複慣常的淡然模樣,聞言輕笑一聲,才道:“即是要談,總該有要談的籌碼,你這……”

青籬打斷他道:“好吧,我承認,現在不是談判,是請求流氓少爺全文閱讀

。”

嶽行文沉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良久才道:“為什麼?”

青籬淡笑了一聲,道:“我本以為你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有那麼重的好奇心。應該是對除了自身之外的事不關心才對。”

嶽行文挑挑眉,不置可否。

青籬又接著道:“想來你也知道,我在蘇府不過是掛著個小姐的名兒。身邊除了一個奶娘和兩個丫頭,沒有旁的人可以倚仗。所以,我的這一丁兒不同尋常之處,我不希望被別人現。我隻希望縮在安靜的角落裏,做我想做的事兒。”頓了頓又添了一句:“不希望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接著又苦笑道:“而你似乎總是能把我推到讓人注目的地方去……”

嶽行文搖搖頭道:“似乎你把事情想得太過嚴重。依我看來,貴府中的老太太和蘇世叔對你……”

青籬再次打斷他的話,加重語氣:“你不是我。”她這一句包含了很多含義,即然賭他對自己無害,便不再掩飾心中的想法。

嶽行文也聽明白了,良久才道:“縮在安靜的角落裏生活,似乎不是一個好選擇。你可知道,即使能過這樣安靜的日子,你不過再過兩三年罷了。”頓了頓又道:“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青籬笑了,點點頭。

她站起身子,走到亭子邊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藥香,讓人格外安心。把目光投向遠遠的,比遠處的屋脊更遠的地方。那個不知名的遠方,不知道可有她想要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