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還是要過,曾憶雅覺得即便這個男人回來了,也改變不了什麼,該痛的時間都痛過,該傷心難過的時間也已經過去,什麼可能性她都想過,所以有了思想準備。
她便正常上班,正常工作,和同事一起去吃喝玩樂,正常下班回家。
第二天和第三天,曾憶雅從老四的嘴裏聽說了。
傅靖澤幾天沒有上班,都是遠程工作,然後帶著白莎四處遊玩。
兩天的時間,曾憶雅一次也沒有見到過傅靖澤。
好像從來沒有這個男人出現過似的。
從春姨的嘴裏也聽說,那個白莎的女人也挺不錯,很受大家喜歡。
聽說……
曾憶雅開始討厭自己,討厭自己為什麼要一直打聽他的消息,打聽他的事情。
傍晚,下班回家,吃過晚餐,曾憶雅又關在自己的房間裏麵,書看不進去,電視節目看不進去,網絡也不想玩,遊戲更沒有意思,睡覺又睡不著,就這樣煩躁的,無奈的,趴在辦公桌上,看著陽台外麵的天逐漸變黑。
突然,放到桌麵的手機響起來。
曾憶雅緩緩伸手拿起手機,無神的眼簾望著屏幕,來電顯示老四。
她指尖輕輕一劃,放到耳邊,有氣無力的說:“喂……”
“小雅出來後花園這邊,我們在燒烤呢,過來一起吃吧。”
“我剛吃完飯沒有多久,不去了。”
傅子重不悅的說:“這是什麼話?那一次聚會你不是第一個衝過來的?這都晚上了,晚餐吃的早已經消化,出來吧,吃不了也可以喝喝酒,聊聊天的。”
曾憶雅覺得也可以出去聚聚,讓鬱悶的心情變得好一點。
結果她剛剛站起來,準備出去的時候,傅子重來了一句:“我們給我哥的朋友舉辦了一個小小的派對,你不出來好像不合適。”
這麼一說,曾憶雅更加不想出去。
“我不舒服。”曾憶雅找借口擺脫,因為她知道,如果去了,很更加的難受,心情更加壓抑。
“你生病了嗎?哪裏不舒服?心裏還是身體?”傅子重若有所指,曾憶雅是聽出來了。
曾憶雅衝著他吼:“你別亂想,就是不舒服而已。”
傅子重冒出一句:“出來,別給我找借口,要不然我讓大哥去你家裏請你。”
威脅她?
曾憶雅生氣的把手機通話中斷,氣惱的把手機甩到床上,在房間來回踱步。
沉思了片刻,她又覺得自己這樣很小氣,一定風度都沒有。
最後還是換了一件好看的裙子下樓。
後花園外麵。
曾憶雅沿著小路,一步步走向聚會的草坪。
夜空繁星高掛,月色潔白。
不遠處的草地上,大樹下,明亮的燈光高掛,一張長方桌,上麵擺滿美食美酒和鮮花,而旁邊也堆放著一桌子的生鮮食物,和燒烤的爐子。
曾憶雅走過去的時候,明顯聽到傅子重的口哨聲,帶著調戲的聲調傳來,而口哨聲也引起了那些忙著聊天的人的目光。
大家都看向她這邊。
顯得尷尬,但曾憶雅還是擠著淺笑,落落大方的走過去。即便某人的目光深不可測,一直望著她,她也故作鎮定,靠近後衝著大家招招手說了一句:“嗨,晚上好。”
“小雅姐,你終於來了,坐吧,喝點什麼?”老二立刻站起來,在身邊為小雅拉開一直,很紳士的請曾憶雅入坐。
曾憶雅衝著傅子深淺笑:“謝謝。”
坐下來後,剛好是跟傅靖澤和白莎對立而坐。
白莎雙手搭在桌麵上,像個好學生似的傾身靠近,凝望著曾憶雅,好奇的問,“小雅,我看你跟我差不多年齡,為什麼他們都叫你小雅姐?”
曾憶雅伸手去拿桌麵上的烈酒,淺笑著說:“我比三胞胎要大一歲。”
“哦,原來這樣,你看起來好小,”白莎感慨,果然符合鄰家妹妹的幻想,長得一副嬌滴滴的模樣,帶著絲絲可愛調皮,又長得俏麗秀氣。
曾憶雅的手剛剛碰觸到酒瓶,突然一隻大手伸過來,連同曾憶雅的手一起握住。
刹那間,曾憶雅看到傅靖澤突然碰她的手,反應特別敏捷,嚇得快速抽出自己的手,被碰到的手背像著了火似的,從皮膚蔓延,直衝心髒,突然就跳得瘋狂了。
傅靖澤淡淡的語氣很溫和,細聲說:“別喝酒,有果汁。”說著,就拿著手中的酒瓶放到自己麵前。
細微的舉動,讓白莎很是驚訝,白莎再低頭看看自己杯子中的烈酒,好像是剛剛傅靖澤為她倒的。
白莎一陣感慨:“同人不同命啊,同樣是女生,我怎麼就能喝酒呢?”
傅靖澤對白莎的諷刺絲毫不理會。
曾憶雅此刻沒有注意聽白莎說話,還在為剛剛那樣的碰觸,心底裏蕩漾著絲絲漣漪,心情變得緊張。
老二拿起果汁給曾憶雅倒著,靠到曾憶雅耳邊,低聲呢喃:“怎麼這麼拘束呢?不就是被大哥摸到手而已,不至於吧?”
曾憶雅一愣,歪頭看向傅子深,還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才發現自己的手放在大腿上,緊張得一直揉搓著手背。
曾憶雅這次就尷尬了。
立刻拿起果汁,喝上一口。
白莎好奇的問:“小雅,你們都是一起長大的嗎?青梅竹馬?”
“嗯。”曾憶雅點點頭。
白莎歪頭瞄了一眼傅靖澤,發現這個男人在曾憶雅來之前還挺自在的,有說有笑,可是曾憶雅往這裏一座,他的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什麼都不關心了,什麼都不熱衷,目光就定格在曾憶雅的臉頰上,總覺得曾憶雅的出現能把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白莎衝著曾憶雅笑了笑,又問:“那你最喜歡這四兄弟的哪一位?”
曾憶雅被問得心慌,立刻拿起果汁,垂著眼眸不敢看傅靖澤,喝上一口果汁後,淡淡的說:“都喜歡。”
“沒有特別喜歡的?”
“沒有……”違心的話隻是想掩飾她此刻的慌亂。
可她的話讓傅靖澤心裏很難受。
以前他曾經很自信的相信,他在曾憶雅的心目中,跟三個弟弟的地位不一樣,他曾經很自信的以為,曾憶雅一定也喜歡他,可能沒有自己這麼深愛,但也不會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