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晚霞的襯托,又可能是心情極度的緊張,曾憶雅見到傅靖澤站在眼前的背影,十分的吸引人。
高大而健碩,卻透著一股淡淡的落寞。
白色休閑襯衫搭配著一條淡棕色的長褲,挺拔淡雅,關是一個背影都能讓人看得出來器宇不凡。
可能是站累了,他的腳會輕輕的走兩步,悠哉悠哉的。
曾憶雅不確定的再次低下頭,打開手機屏幕看看裏麵的信息,確定是中午兩點鍾發過來的,距離現在已經快五個小時了。
為什麼不進來或者給她打個電話?
曾憶雅深呼吸一口氣,平靜下來,緩緩走過去。
可能是聽到腳步聲,傅靖澤立刻轉身,俊逸的臉容背對著夕陽,光線暗淡中依然看到他會心的淺笑,眼神充滿了溫柔。
在曾憶雅還沒有靠近之前,他就忍不住開口:“小雅,你來了?”
曾憶雅靠近他,心髒劇烈跳動著,即便一周過去,那初吻的心悸心動依然如此清晰,臉蛋滾燙的發熱,因為晚霞的原因,看不到她此刻臉蛋有多通紅。
“你……一直在這裏等我嗎?”
傅靖澤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淺笑著凝望她的俏臉:“要不要一起去……”
曾憶雅知道他想說去哪裏,她立刻反問:“可是,現在天都快黑了,我們還要上山去嗎?”
傅靖澤仰頭看了看天邊,夕陽已經快要沒入天際,被擋住了一半。
“你害怕?”傅靖澤平靜的臉色不動聲色,如果是曾經,曾憶雅是百分百相信他的,曾經說過:有你在的地方,都是最安全的地方。
或許,現在剛好換過了,有他在的地方都是危險的吧。
傅靖澤苦澀的勾起嘴角,不想勉強她,平靜地等待她的回答。
曾憶雅此刻糾結了。
說實話,她的確因為眼前這個男人,而徘徊在去還是不去的問題上。
兩人沉默了好片刻,曾憶雅才緩緩說了一句:“不怕。”
“走吧。”
傅靖澤轉身,走向門口。
曾憶雅握緊手機,立刻跟上傅靖澤的身後,她低頭給穆紛飛發了一條信息,告訴父母要出去一趟,不用擔心。
傅靖澤走到前麵寬道上的時候,停了下來,轉身看曾憶雅有沒有跟上來。
曾憶雅低頭發信息,沒有注意,猛地碰上傅靖澤的胸膛,整個人撞進他懷抱中,突如其來的驚嚇,讓曾憶雅踉蹌的後退一步。
她步伐不穩,傅靖澤伸手摟住她的腰,輕輕往懷抱一帶:“小心。”
刹那間,身體碰觸上的那一刻,兩人都顯得有些僵硬,曾憶雅仰頭凝望著他憂心忡忡的眼神,傅靖澤磁性的聲音很是溫柔:“小心一點,走路別看手機。”
“哦……”
傅靖澤依依不舍的鬆開她的身子,讓她站穩後,尷尬的把門拉開。
“上車吧。”
“哦……”
曾憶雅還是愣愣的回不過神,坐了進去。
傅靖澤快速繞過車頭,從前麵走過去,上了車後立刻啟動車子離開傅家。
車子行駛在道路上,華燈初上,大地像從沉睡中蘇醒過來似的,街道變得璀璨繁華。
車廂內,氣氛有些壓抑,曾憶雅緊緊攥著手中的手機,狹窄的空間像氧氣不足似的,有些悶熱難受,沉默的氣氛讓兩個變得很是尷尬。
可能是男人也是這種感覺,曾憶雅還沒有開口之前,傅靖澤已經忍不住要說話了。
“小雅,還記得那片玫瑰園嗎?”
“記得,當年我剛好十七歲,生日那天你說給我買玫瑰花,我說玫瑰花雖然清香美麗,但是活不長,如果看著你送我的花慢慢凋零,我會很心疼。”
記憶如陳舊的相冊,翻開來看的時候,發現事情好像發生在昨天。
曾憶雅此刻很想告訴他,其實那片玫瑰園,一直是她在打理,那個看園林的大叔已經過世。
過去前特別不放心,還把傅靖澤給他的一筆錢退回來,說身體出現大問題,不能再照顧這片玫瑰園了。
工人家庭條件不好,曾憶雅沒有拿回工人的錢,老人離世後,他的後人說這筆錢太多,寧願再為她看園。
可是她覺得沒有必要了。
這裏是她的回憶,她親手接管了那一片玫瑰園。
傅靖澤苦澀得擠著淺笑,深邃如墨,望向前麵的道路,很是感慨的說:“嗯,你是個混合矛盾體,明明就是大咧咧的一個姑娘,卻有著一顆多愁善感的心,明明跟我這麼要好,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