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當肖童起床的時候,我已經做好早餐,等著她。
她還是去晨泳,然後回來吃。吃的時候,一直沉默。我也是。
後來,我們聽到了門外有汽車聲,進來的就是那個男人。他進來,就走到她身邊,親吻她的額頭。我第一次看見她是這樣順從地接受。
她說:要一起吃嗎?
他說:吃過了。
她說:哦。
他說:昨天,你打電話給我。你記得嗎?
她說:我不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他閉嘴,看了我一眼,說:能幫我倒杯水嗎?
當然!我起身去倒水。其實,我已經忘了自己是來做幫傭的。倒了水,放在他的麵前。我看見他的手,一直覆蓋在她的手背上。而她,是那樣麵無表情地吃著自己的早飯。我識相地到洗衣房裏去晾衣服。
然而,我很快就可以聽到外麵他們壓低了聲音的爭執。
他說:為什麼總是拒絕我?
她說:我也這樣拒絕了別人。
他說:我和他們都不一樣。
她說:對我來說,是一樣的。
彼此沉默了片刻。
他說:我怕我會堅持不下去。
她說:我很害怕你的堅持,你知不知道。
他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懼怕婚姻?難道是因為肖伯伯再娶?
Stop!她的聲音裏明顯的憤怒。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接著我聽到男人說:對不起。
而她說:我得去上班了。你也是!
接著,她就大聲地叫我的名字:歐小溪!歐小溪!幫我把包拿下來,送我們去上班!
我衝了衝手,用最快的速度出來,然後去開車。男人坐在我的身邊,她則靠在後麵。先把男人送到律師事務所。他在走的時候,悄悄地塞給我一張名片。我沒有來得及看,就被肖童催促開車。
到酒店,肖童說:以後他送任何東西給你,都不準拿。
我點頭。
看著她走,我才拿出名片。他叫餘嘉明,是一名律師。把名片放好預備走時,準備走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卻不是我的鈴聲,我回頭一看,竟然是她的手機掉在了後麵。我拿過來,看到是設置成“媽媽”的打來的。我沒有接的意思,但是不小心就按了接通鍵。
電話那端,肖童的媽媽說:童童,你和你爸大吵了一架?你也是的。明知道你奶奶有糖尿病,你買什麼蛋糕給她吃呢?害得那個女人又可以借題發揮了。你現在還好吧?等媽媽回來了,和你一起好好地修理那個女人。
我握著電話,不知道怎麼應付她。恰在這時,我抬頭看見肖童竟然站了在車邊,憤怒地看著我。我把窗子降下來,然後雙手把手機奉到她麵前。她從我的手心裏,迅速地一撩,轉身就走。我抬頭,看見她把電話放到耳邊,和她媽媽聊去了。
我以為她會這樣就放過我了。沒有想到我的車還沒有到家,她就發來一個簡訊,說:罰你把整幢房子的玻璃窗全擦幹淨。回來,我檢查。——肖童
我回她:我不是故意的。那也要罰。
她很久才回我,說:所以,沒有扣你的錢啊!
我的娘!隻有幹,還有拒絕的理由嗎?不過,我不會自己做。我拿出了那天唱歌賺來的100塊錢,在鄉村附近叫了了一個大嫂,幫我擦洗幹淨。而我就坐在房間裏,捧著我的吉它,創作我的新歌。
大嫂做完事後,說:小姐,你的歌彈得真好聽。
我笑,說:謝謝。叫我小溪。
她說:明天晚上,我們村裏要舉行晚會。你能來為我們唱幾支嗎?
當然。我說。
她居然興高采烈地舞起了抹布,扭起了肥碩的腰肢。臨走的時候,一定不肯收我的錢。我塞到她手裏,對她說:放心,下次我來,也是不收錢的。
她這樣才咧嘴笑。她走的時候,對我說:你叫我胖嬸就可以。
我說:胖嬸,再見。
她扭著她的豐臀,一扭一扭地走。我看著,忍不住想笑。她,該是一個很受人喜歡的人吧。
等她走,我向老板發去簡訊,報告工作已經完成。
沒想到她會立刻複我:手腳麻利不少,看來百煉才能成鋼。
你又想怎樣?我問。
嘿……她隻複我這一個調皮的字眼,然後她的簡訊就石沉大海。我也不去理她,就到“倉庫”去練歌。
5點的時候,準時走。Wing還是看了急匆匆的我,滿臉的狐疑。
唐健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是不是被人包養了?
我笑,說:有人願意包養我這樣的嗎?那麼,我就要明碼標價了。
1000塊。唐健笑,說:1年。
他們也跟著笑。
切!我懶得理他們,駕車去接肖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