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早就起來到廚房去工作,也懂得在這個時候把髒衣服放到洗衣機裏去。肖童下樓來,看見我有條不紊地工作。於是,滿意地出去晨泳。然後吃飯、去上班。
走時,她說:把老鼠解決了,知道嗎?
我說:嗯。
回來後,我就請來大排檔的老板來幫忙。他是男人,又是長在鄉村,該是有捉鼠經驗的。他帶了許多的工具,比如鼠夾、鼠籠和鼠紙。因為不知道老鼠究竟會在哪裏出沒,所以在很多角落裏都放上了。
他擺好後,對我說:估計晚上它就會上當。田鼠很笨,不如家鼠機靈。
我笑,說:謝謝。
我要給他錢。他說什麼都不肯要。他說:你姐姐,幫了我不少忙。我那個大排檔還是她借錢給我開的。隻是,每次,我叫她來我這吃飯。她總是要掏錢。我也收她的錢,不然她不來。
哦?對於肖童這樣好心,我實在不太相信。
他又強調一聲說:是真的。隻是,看起來不太隨和而已。
這一點倒是事實。她出手很狠!我附和說,要知道我的屁股還疼得要命。
他也笑著點頭,說:是。有一個小偷翻牆進來過,被她用電蚊拍電了個半死,還被扭送到派出所去了。
我可以想象她的樣子。她一定是漆黑一片地躲在一邊,等小偷過來就拿起電蚊拍,一下,兩下,三下……她一定是越拍越有勁道,嗬嗬……不知道會不會給那個小偷做一個免費的燙發?想來該是很搞笑才對。
歐小姐。他叫出了神的我。
我朝他生硬地一笑,問:她一個人的時候,晚上喜歡做什麼?我的意思是在外麵。
遛狗了!他說,可惜,那隻狗得病死了,還是我去埋掉的。她就再也沒有晚上出來的習慣了。
她哭了嗎?我問。
他搖頭,說:肖小姐這樣的人,怎麼會哭?難過,不一定要用哭來表示。那樣,才是真正的難過吧。
我同意他的說法。她一直以來都沒有再養狗,也沒有再遛狗。對她來說,她在用她的方式,祭奠她的貝利。
他說:好了,說得太多了。我得去上班了。也不打擾你了。記得晚上來參加我們的晚會。
嗯!我點頭。
如果肖小姐能來,更好!他說。
我盡力和她一起來。我說,然後送他走。
他走過院子的時候,說:院子裏的草和樹該修修剪剪了,我改天來幫你們弄。
看著他誠懇的樣子,我可以推測肖童一定幫了他許多。否則,何以會這樣殷勤?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是相互的。隻是,為什麼她要這樣對我?是因為我也那樣對她了嗎?也許吧,我之於她,好像從來沒有好言好語。我其實是一個失敗的助手。換了別人,可能早就把我辭了。而我卻從來沒有真正地去感激她。
我是該對她好一點了吧。我想。
中午,我約了林溫馨。
開著肖童的車去接她,然後兩個人一起去吃午飯。溫馨是一個喜歡浪漫的女孩子。所以,吃飯的地方,一定要溫馨而浪漫。她總是能在這個城市裏,挑出一片空地,讓你坐下來,覺得舒服愜意,並且走的時候,留戀不止。
這一次,是在lips咖啡廳。
我們落座,要了咖啡與牛排。
她黑色的長卷發,這年頭都流行這樣的頭發。隻是,怎麼看怎麼清純。大概是因為她穿白色的裙,粉紅的腰帶,粉紅的包。看起來,就像一個被人寵的公主。
她突然有一點害羞地朝我看了一眼,說:你最近很忙?
我收回眼神,說:是啊。
在寫歌嗎?她問。
我點頭,說:是。
有新歌嗎?
有的話,一定是要彈給你聽的。
她還是笑,說:什麼時候呢?我生日的時候嗎?
好!我笑。
服務員把咖啡拿來的時候,她說:我讀過關於lips的小說,很感人。所以來這裏的情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