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還是和她睡一個房間。因為很怕老鼠爬到床上,咬了她滿嘴是酒的嘴唇。隻是,我還睡地上。她躺在床上。
半夜,當我不敢睡卻不得不睡的朦朧中時,感到燈突然亮了起來。而她走過來,幫我蓋了蓋被子。她把我的手,塞進了被子裏。然後起身出去了。
才一會,我就聽見“啊!”地一聲叫,依然是低沉的,是欲叫又止聲音。我一下子就地上跳起來,跑到洗手間。
她說:老鼠從我的腳上跑過去了!惡心死了!
她的臉色被嚇得發綠。而這一次,輪到我鄙視她。我說:都一把年紀了,還這樣發嗲!
你!她又氣又急,說,你不準走。背對著我,把耳朵塞起來。
幹嗎?我不解地問,
上廁所。她居然理直氣壯地說。
我暈!但是照做。
終於,她解決了一急。洗完手,說:你和我一起睡床上。
我不怕老鼠從我身上爬過去。我說。
我怕!可以了嗎?她沒好氣地說,我怕你被老鼠咬掉了鼻子、耳朵或者嘴唇,我看著覺得惡心!
她說著走。我看著她,還是想笑。
還有……我有一點想要上前,去擁抱她的感覺,就好像剛才在車上摟著她。她,雖然比我大了8歲。可是,很多時候,她就像一個孩子,需要我的照顧還有逗弄。她還會和我拌嘴,並且不厭其煩。嗬……她,就是一個孩子。隻是,很多人都看不到而已。
鬧鍾響起來的時候,我想要爬起來。肖童一把把我拉在了床上,說:今天,我不上班。所以,可以多睡一會兒。
她閉著眼,蜷縮著身體,像隻小貓似的。
我繼續躺下來,然後小睡。
她依然是呼吸均勻,氣定神閑地睡。而我,卻是怎樣都睡不著了。
我輕輕碰了碰她,說:哎!
她迷糊地說:嗯?
我其實很想問:“你到底喜歡怎樣的男人?”但是,等我張口,卻變成了:早餐,你想吃什麼?
她卻還是:嗯?老鼠?
我的天!我趕緊閉嘴,不再多問。然後,還是起身。躺在一個漂亮的、性感的美女身邊,而且還那麼近。你可以聞到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成熟果子的氣息,那麼馥鬱醉人。我的身體,會有一點情不自禁的反應。所以,我寧可早點起來。
到樓下,打開門窗,讓清新的空氣到屋子裏轉一轉。大排檔的老板,叫我早上起來要檢查一下老鼠有沒有上勾。於是,四處搜索。終於,卻是沒有。
這隻老鼠,比我們想象得要狡猾和猖狂得多。
關於這一點,也得到了肖童的肯定。
吃早飯的時候,她說:昨天躺下,半天驚魂未定。
我笑,說:老鼠是你的軟肋?
那東西太惡心。她說著,搖頭。又說:吃飯,不說這些。
嗯。我點頭,也吃飯。
等下,我要出去,晚上會很遲回來。她說。
我問:去做什麼?
她沒有看我,也沒有回答。我也沒有追問。這些都不在我過問的範圍內。果真,她說:我不喜歡太會過問的人。
我即可封口。
她上樓,整整花去兩個小時的時間打扮。等她下來,我翹著屁股正抹著地板。她從我身邊走過,我看見一雙鑲滿小水鑽的鞋,尖細的高跟,卻襯托她精致的腳踝。再往上,看到她竟穿了一條旗袍,是繡花其中、金絲勾邊的粉色旗袍。旗袍立領精致,斜襟卻是欲迎還拒的誘惑。
她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我,說:車子,我開走了。
那我,怎麼辦?我說。
她又一次鄙夷地笑我,說:關我的事嗎?
在她麵前,我又一次幼稚了。我的所有的抗爭,對她來說,都像是一次幼稚的展現。但是,依然是無奈。我點頭,看著她的尖高跟,從地板上上“噠噠噠”地踩過。而我抬頭隻見她完美的曲線在旗袍裏有節奏有分寸地扭動,然後消失在無限的光芒裏。
隨著車子的啟動,聲音越走越遠。而我還是低頭抹我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