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童依然去上班,而我依然照看著家。但是多了一份工作,那就是給薩摩耶洗澡喂食。弄好後,我打電話給林溫馨。然後奔赴她的醫院,去看她。
我到點滴室,她正靠在椅子上聽著音樂。
她看見我,便笑,說:坐。
我坐在她的邊上。她說:你已經很久沒有陪我了。
我說:餘東方陪你,就好了。
她說:他對我很好。
那就好了。我說。
以前,你會買一堆零食,拎到這裏來,還要喂給我吃。我那時候很害羞,都不願意。她說,你記得嗎?
我點頭,說:是啊。很久沒有做,我已經不會了。
她說:我不會怪你。
她說著,看了一眼。我懂她的意思。可能肖童是對的吧。有的事情,你以為隻是好意,卻會引來不必要的誤會。
此刻,我隻能對她笑了一笑。當她把手伸過來像以前那樣輕輕地放在我的手背上,我還是挪開了我的手。
她看了我一眼,還是笑說:你以前說,如果有一天你寫的歌,能出唱片了。你會請我來唱。
我點頭。愛情已經不再,何必還去提過去?如果要用一張唱片來固定一段逝去的情,對現在的又怎樣交代?何況一切都沒有必要了。
她說:東方答應我和你合唱一支單曲。你該是不反對吧?
我說:到時候再看吧,有合適的歌,才行。
她點頭,說:那倒也是。
我們就是在這樣的閑扯中渡過了她打點滴的2個多小時。眼看就要4點30,我得趕回去做晚飯了。
肖童的電話突然打來。接起來的,卻不是她。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他火燎火急地說:我是皇庭的辦公室主任陳永泰。肖總她出車禍了。你趕快來醫院。
什麼?!她出車禍了!我的腦袋有片刻的空白,怎麼可能?她是那麼小心的一個人。她……她會怎麼樣?我簡直不敢往下想……
快!在第一醫院。他催我,說。
我不知道她到底怎樣了。但是,我必須立刻去見她。如果,她真的有什麼,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但是,我要立刻見到她。我隻想要立刻見到她。
溫馨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我說:我得馬上走,照管不了你了。你好好的照顧自己。或者,打電話給餘東方。
說完,我就奔向大門,打車去第一人民醫院。
到醫院,看到她,靠在病床上,頭上包著紗布,臉上有被擦破了皮,留下幾道血痕。其他看起來依然好。
感謝上天,沒有大礙。我緊著的心,鬆了鬆。醫生為她做完檢查,我才發現她的右手被石膏綁了起來。
醫生說:算是萬幸,沒有大礙。隻是,胳膊輕微骨裂,在醫院觀察幾天後,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你,薑叔叔。肖童說。
醫生摸了摸她的頭,說:以後自己小心,知道嗎?
肖童點頭,然後說:能不能不要告訴我媽媽?
你啊!醫生說著,還是點頭。
等醫生走,我就坐到她的床沿,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做什麼,隻是看著她。她看了我一眼,又對那個男人說:陳主任,你先回去吧。酒店裏有事,就打我電話。
好!那肖總,你好好地休息。陳主任說。
對了,你也保密。我不想把病房弄得像個花房。另外,就說我出差了。我休息一個星期也好。肖童說。
陳主任點頭,然後走。
隻剩下我們兩個人,在小小的病房。我看著她的臉,那明顯被玻璃刮傷的痕跡,還有著鮮血的痕跡。還有額頭,我不確定是不是有個窟窿,但也一定流了不少的血吧。我看見扔在椅子上的血跡斑斑的衣服了。還有這被一層又一層的被紗布與石膏固定的手。她的胳膊本來就那麼一點細,還能經得起摔嗎?我看著,忍不住眼濕。但是,我不想讓她看見,撇過了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