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是餘東方把我送回家的。
上了他的車,他就打開了溫馨的節目,一邊聽一邊說:自己喜歡的人,總是很難找到,更別提得到。如果真的找到並且得到,別輕易說放棄。
他說著,看了我一眼,說:就像我對溫馨一樣。白天的時候,我找過肖童。我一直不明白當初她為什麼會愛上別人。今天她終於告訴了我。
他抿了抿嘴,說:不過,今天,我知道我終於回來了。
其實,我知道。
溫馨曾經告訴我,當年餘東方被公司雪藏過兩年。之所以解凍,是因為肖童的父親。肖童知道後,對他日益冷淡。在她眼裏,餘東方再也不是那個恃才傲物的才子。她以為走藝術道路的人,是不允許被世俗所玷汙的。隻可惜,在生活處處的磨礪中,不知道多少原本的脫俗的才子都變成了平庸的凡夫。眼前的餘東方就是這樣吧。
隻見他朝我狡黠地一笑,說:你值得肖童擁有。所以,不要叫她失望。
我下了車,看到房子裏是一片漆黑。隻有走廊上的燈,亮著。她在等我回家。而她,如果可以睡著,我也會心裏好過一點。
輕輕地打開門,按亮燈,換了鞋子,卻發現鞋櫃裏多了一雙陌生的女人的鞋子。我立刻換了鞋子,奔到樓上,看見了一隻新的行李箱,NND還是LV的。除了那個薑綺兒,還會是誰?看著緊閉的房門。我的腦海裏立刻浮現了她們兩個人□□著身體交疊在一起的情形。我無法想象肖童在她的身體下麵嬌喘□□的模樣。盡管我和她是這樣純潔,但是我不敢保證她們兩個之間很久以前就有過什麼。薑綺兒一定是個□□的人!不然她怎麼會被肖童捉奸在床?!所以,我恨不得一腳踢開門。然而,還是忍住。
我“啪啪啪”地敲響了門。
好久,肖童才來開門。她裹一件睡袍出來,門隻開了一小條縫。
我問:你為什麼穿睡袍?為什麼不穿睡衣?你是不是□□著身子?
她說:好了。睡了。我困了,昨天一夜沒睡。
你說清楚啊!我伸手想揪住她。沒想到,她卻把門一關。這還得了,我繼續拍門。肖童再開。這回她生氣了,雙手叉腰,瞪著我。隻是,她都生氣成這樣了,竟然還努力地壓低聲音,說:你到底要怎樣?你最好夜夜折騰得我睡不好,是嗎?
我看著她,躲在門的後麵,隻露出一小半的臉來。我伸手,想要把她揪出來。她一閃,閃到後麵,說:你到底要怎樣?
我看著她,突然失去了剛才的憤怒。是啊,我到底想要怎樣?難道要我把睡在她床上的那個赤身裸體的女人拉出來,然後告訴自己:“歐小溪,你真的可以死心了!”可是,我做不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有多懦弱!並不是所有的時候,我都可以一往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