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胤站在房中不曾動彈,反倒大刺刺的坐了下來。
清荷笑著說道:“還請王爺出去等候吧?難道王爺害怕我謀殺了公主不成?”
按照他這麼關心阿格斯來看,他很有可能擔心自己會對這位公主不利。
“無妨,你且診治便是。她身上有哪處是本王不曾見過的?”劉胤挑了挑眉毛,斜著眼看著清荷說道。
這個女子,還真能演,竟然裝作跟自己很陌生一樣,好,那就讓她繼續演下去吧!
“清荷姑娘,不用管他了,你就動手吧!”
她究竟是忍了多久才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他們之間,原來已經到了同床共枕的地步了。也是,侵占了大夏國之後那麼長時間,他們怎麼可能會謹守男女之禮呢?
清荷歎了口氣,讓她平躺到床上,認真的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口,這些應該都是她想自殺的時候弄得傷口吧?深深淺淺,都是一些新傷。
清荷將她的傷口清理幹淨之後,塗上了外傷用的藥:“公主,這道傷疤,怕是再也不能消除了。”她說的是阿格斯胸口處的一道傷口,那應該是被剪子樣的利器所傷,裏麵已經化膿了,清荷小心的將傷口挑開,將膿水擠幹淨。
因為怕阿格斯疼痛難忍,劉胤竟在她第一聲呼喊的時候,就將他的手掌塞入了阿格斯的口中。
他竟然可以為她忍受這般的痛苦?!果然,上官璿兒在他的心目中是最重要的。
等到清荷將傷口處理完畢,直起身子來,劉胤將手掌從阿格斯的口中拿出來,已經是鮮血淋漓。
清荷淡然的瞥了一眼,將一個黑色的瓶子遞給了他:“王爺處理一下傷口吧?”
“你來!”劉胤說完,人已經坐在了床前,將手掌伸了出去。
清荷低著頭,將他的傷口細細的處理過了,“公主,明天我再過來幫你看看,你好生休息吧!”這才收拾東西,讓小月兒背上,主仆二人就要離去。
劉胤寒著一張臉說道:“等等,清荷姑娘似乎忘了,本王的身上的傷藥換藥了,還是麻煩清荷姑娘將藥幫本王換上再走。”
清荷黯然,看著他對阿格斯的好,她已經心如刀絞,如今,他難道還想當著阿格斯的麵來羞辱她不成?
“月兒,你幫王爺上藥。我累了,先回小院。”說罷,就要轉身,卻被劉胤一把抓住:“讓你來,你便來!”狠狠一推,她巧妙一閃,整個人便躲開了。劉胤冷了冷眸子:“你恢複了?”
“讓王爺失望了。王爺恐怕忘記了,清荷是個大夫,對穴道找的精準。”說罷,人已經走出了屋子。
看著她翩然離開的身影,他的心竟然一鬆。他還一直懊悔不該封住她的穴道,讓她失去了武功,她一個女子在外麵,沒有什麼仰仗,會發生什麼事情他不敢想象,原來這些擔心都隻是多餘的。
想到這裏,他哈哈一笑:“上藥。”
月兒顫顫驚驚的看著他,一點一點,給他後背的那道傷疤撒上了藥粉,又重新包紮,這這才離開了這個小院,逃也似地回到了清荷的院子。
翌日,看過阿格斯的傷勢之後,她命人將美,人靠放在了竹林中,一個人悠然自得的把玩著那支翠綠的笛子,輕輕的吹響,一曲悠揚的曲子飄揚出了小院。
文德走進這裏的時候,就看到了一襲白衣掩映在一片蒼翠之中,似是降臨在這裏的仙子一般,不染塵埃。
她笑了笑,朝著清荷走了過去。
她吹奏著曲子,似乎看到了小時候跟楚雲一起玩鬧的日子,後來又多了天佑,整天的無憂無慮,直到離開藥王穀,她才明白自己身負的任務。
曲子變換,從白雪皚皚的純淨到塵世的紛雜,驚擾了她平靜的內心。
直到一曲奏完,文德才走上前,笑著說道:“碧雪,原來竟是你。回來了怎麼都不肯以這是身份見我?”
清荷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搖椅:“公主,坐吧。”
“你我之間難道還要這些虛禮不成?”文德坐下,看著已經身懷六甲的清荷,笑著將手放到了她的小腹上:“孩子,幾個月了?可是我哥哥的?”
清荷笑著點了點頭:“公主怎麼有時間出宮?皇上可知道?”
“恩,這次出來是專程來看你的。本宮也是剛知道,原來你就是我的小碧雪。”她笑著,說道。
“公主,難道沒有怨過我?”清荷有些不安的問道。
“為什麼要怨?既然是因為愛情,就沒有對錯。何況,你雖然愛著一個男子,卻懷了另外一個男子的孩子,也算是上天對你的懲罰了。況且你並沒有將皇上要的東西給皇上,還將本宮的侄兒送到了藥王穀,也算是一樁好事了,說起來,本宮應該謝謝你才是。如果不是你,恐怕早就連累了皇兄,他的兵符也早就被收回了。而本宮也將成為和親的犧牲品,你說,是不是我該謝謝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