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神醫,楚雲!”剛到校園的時候,他就高聲大喊。沈滄海和楚雲應聲而出,他們看著劉胤懷中的清荷,人已經氣若遊絲,沈滄海匆忙上前,將清荷從劉胤的懷中接過來,他什麼都沒有說,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上他一眼,便轉身走進了屋子中。
楚雲隻是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跟著沈滄海走了進去。劉胤看著他們走進去,他則癱軟在地,奔跑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已經嚴重的體力透支了,如果不是心中有那股子的信念,他也許會半途而廢也說不定。
躺在校園的草地上,他的眼睛還一直的盯著他們消失的方向,他突然間才發現,不管如何,他也要抓著那個女孩子的手不再放開。
輕輕地,他走進了房間,清荷就躺在床上,臉色灰白而沒有任何的血色,這樣的清荷,讓他有種害怕的感覺,似乎,她隨時都會消失在這裏一樣。
楚雲看到他進來,眼睛中帶著仇恨的光芒。楚雲上前,憤恨的說道:“請你離開這裏,這裏不歡迎你。”
“楚雲,我是不會走的,如果清荷不醒過來,我就絕對不會離開。”劉胤不顧他的反對,上前,一把抓住了清荷的手。
“清荷,本王不讓你死,不允許你死,你還沒有給我一個交代,你不可以離開。”劉胤大喊著。
沈滄海皺了皺眉頭,威嚴的聲音在他的頭頂響了起來:“王爺,請你放開她的手,我現在要為清荷療傷,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話,就請你離開這裏,去外麵的小花廳等著吧!”
劉胤抬起頭來,看著已經沉下臉來的沈滄海,固執的抓著清荷的手,說道:“本王不會離開她半步的。除非,你們將本王打死或者將本王打暈。”
沈滄海搖了搖頭,看著劉胤說道:“王爺,請你離開吧,草民這裏容不下你這個金枝玉葉,我們這裏承受不起,從開始到現在,都承受不起,請你離開這裏。”
沈滄海指著外麵,一字一頓的說道。
劉胤仍舊抓著她的手不放鬆,而楚雲的金線已經纏繞上了他的脖子,隻一用力,便將她拉到了自己的麵前,隻一個眼色,奴兒便已經明白了該如何去做,他點了他的穴道,將他扛在了肩膀上,直接跑了出去,知道永安王府的門口,他才將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門口的侍衛看到他們的王爺躺在地上不言不語,趕緊上前,將他抱了起來,送到了王府中,以為顧忌著王爺,他們並沒有去追奴兒。
沈滄海細心地檢查著清荷的身體,歎息一聲:“外麵的全是擦傷,內傷在裏麵呢!這次看來真的很麻煩。”
楚雲上前,將銀線纏繞上了她的尺關穴,靜靜地感受著她的脈搏提供的任何信息,不希望漏掉一絲一毫她脈搏的波動,時間沒過去一秒,他的臉色便陰沉一分,到最後他都有想要殺死劉胤的衝動了。
“很棘手。如果她沒有抱著清荷跑這麼長時間的話,說不定我們還有希望,還能盡力,現在,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楚雲說完,將金線抽回來,將輪椅推到了圓桌邊,提起筆來,寫下了一個方子交給了沈滄海,“師兄,你看這個可合適?”
沈滄海看了一下,點了點頭:“讓奴兒按照你的方子先將藥抓來,我這裏還有一些準備好的藥劑,我們現在試試看吧!但願這個孩子命大,不會有什麼事情。”
他們兩個開始對清荷外麵的傷口進行了清理,師兄弟兩人一同聯手,將她的身上紮滿了大大小小的針,而這些,她都已經感覺不到了。
他們師兄弟兩人整整忙到了第二天東方發白,才算讓清荷有了一絲氣息,才算讓她有一個死人一般的樣子,有了活人的氣息。
劉胤很早就來了,為了不打擾到他們為清荷療傷,他一直在門外徘徊,不曾進去。
等看到沈滄海一臉疲憊的從房間走了出來,他才推開門扉,快步走到沈滄海的麵前,雙手拉住沈滄海的雙臂,焦急的問道:“清荷現在如何了?她現在是不是好一點?”
沈滄海隻是一臉的淡然,說道:“請王爺離開吧,你曾經說過,等到我回來的時候一定會還給我一個毫發無損的清荷,可是現在她還躺在床上,是死是活我都不清楚,你說,你讓我對你對待你?”
劉胤不說話,直直的衝了進去,沒有想到楚雲還守在清荷的床前。楚雲看到她進來,眼神中流露出太多的恨意。
清荷仍舊躺在那裏,如同一個瓷娃娃一般,她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投下暗暗地陰影。這樣的她,像是要隨時消失一般。
劉胤忽然有種衝動,想要抓住她的手,將她緊緊地擁在懷中,即便是羽化,他也希望能給她最後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