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有一隊宮衛進來,校尉冷著臉看著那名不停嘔吐的少年,直到他吐完,才問顧獨:“怎麼回事?”
顧獨答道:“大人,他吃多了,差點兒撐死。”
校尉又問道:“你認識他?”
顧獨搖頭,校尉冷著臉道:“吃撐的人一般吐不出來,你做什麼了?”
顧獨答道:“我衝他嘴裏撒尿。”
校尉道:“撒尿要去茅房,你不救他,他就不會吐,所以是你弄髒了地麵,罰你受鞭刑。”
完揮了下手,道:“抽他十鞭子。”
兩名宮衛走過來,一人攥住顧獨一隻手腕,將他雙臂扯平,又一名宮衛走到顧獨身後,抽了他十鞭子。
打到第五鞭子時,顧獨就站不住了,但被兩名宮衛拎著也倒不了,十鞭子打完,宮衛鬆了手,顧獨趴在了地上。
校尉道:“晚飯前把地麵打掃幹淨,否則還要受罰。”
宮衛走了,顧獨在地上緩了一會兒才爬了起來,雖然後背火辣辣的疼,但這種程度的傷並不算重。
顧獨去打了水,先給那個少年擦幹淨臉,然後又把地麵打掃幹淨,等他忙活完,那個少年也緩了過來,問他:“你知道甄選的方式是籠鬥吧?”
顧獨答道:“知道。”
少年問道:“那你為什麼還要救我?”
顧獨答道:“還有十三才開始,你今就死了,少吃很多頓飯,太不值了。”
少年道:“如果你跟我分到一個籠子裏,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顧獨答道:“我知道。”
少年道:“我叫冼白。”
顧獨道:“我叫顧獨。”
冼白道:“如果都能活下來,咱們做兄弟。”
顧獨答道:“好。”
晦日的前一,晚飯是每人一隻燒雞,顧獨把兩條雞腿骨咬成尖岔留了起來。
晦日一早,朝陽初升,白袍禦魂師便走進了院子,身後跟著十名宮衛,禦魂師開始用手指,指到哪個,一名宮衛就會過去把人帶走,有哭喊著不想去的,也會被宮衛拖走。
第一撥的十個人被帶走了,整個院子驟然生出無邊的恐懼,幾乎每個人都在瑟瑟發抖,更有少女嚶嚶的哭泣聲。
冼白走到顧獨床邊,跟他並肩坐下,問道:“你害怕嗎?”
顧獨點頭,他心裏直哆嗦。
冼白道:“我看那個禦魂師就是隨便指,等下他再來,我往前去,你往後躲,至少咱倆別在一撥裏麵。”
顧獨點了下頭,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雞腿骨塞在冼白手裏。
冼白低頭看了一眼,然後用不解的目光看著顧獨。
顧獨左右看了看,輕聲道:“一開打就裝死,等到最後一個人,用這個刺咽喉。”
冼白張大了眼睛,幸虧他來跟顧獨商量,否則真要跟顧獨一撥,那他肯定會死!
望樓之上,黃袍禦魂師的嘴角帶著一抹笑意,一名童侍躬身道:“魂主,甄選要開始了。”
黃袍禦魂師答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