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徐鳴鳳所言,第二天,袁宗明,還就真帶著五個鶴發童顏的老頭,風風火火地走進了客棧來。
一行六人,說也奇怪,來得氣勢洶洶,但來到鳳鳴軒,卻沒直接打上二樓,把柳一凡揪出來抽筋拔骨。
他們在一樓下麵,找了張桌子,安安靜靜地坐了下來,然後將徐鳴鳳叫過來。
一位白衣白發的老者問徐鳴鳳,“柳一凡呢?”
徐鳴鳳苦澀一笑,心知不好,心下一動,說:“出、出去了。”
老者點了點頭,然後說:“那我們在這裏等他吧。”
其餘三男一女四位老者,以及那袁宗明,對這位白衣白發的老者,很是尊崇,無論是他說什麼,都恭恭敬敬,點頭應和。
又見到那白衣白發老者對袁宗明說道:“小明,去倒茶。”
袁宗明點了點頭,正要去泡茶,徐鳴鳳卻攔住說道:“客官,這客棧裏頭,由小二來泡茶就好,何必你們這些貴客親自動手呢?”
白衣白發老者卻說道:“這茶,必須得小明親手來泡!”
徐鳴鳳一愣,也不好說什麼,隻好由袁宗明自己折騰去了。
她心中感歎,昨天這袁宗明,還一副爺爺模樣,今天在這五位老者麵前,卻成了孫子,人呐,真是善變的動物。
隨即又一愣,連袁宗明這樣的雲水宗長老,都得給眼前這五位老者泡茶,那豈不是說,這五位,在雲水宗裏頭,地位高得嚇人?
而在這世界上,地位,就代表著實力!
地位高得嚇人,實力,也就高得嚇人!
這樣一想,徐鳴鳳心中咯噔一下,雖然柳一凡隻不過是一個萍水相逢的客人,不過,此時的她,心中卻不想對這十七歲的少年見死不救。
於是便找了個借口,退了下去,然後偷偷跑去柳一凡的房間,讓他趕緊收拾包袱走人。
樓下,袁宗明以極其嫻熟高明的手法,泡了一壺龍井山水茶,倒了六杯茶水。
細心的人會發現,那白衣白發的老者,以為其餘四位老者,都端起了茶來抿了一口,可是,袁宗明自己麵前的那一杯茶,他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喝一口。
有食客竊竊私語,“這五位老者,我怎麼越看,越像是雲水宗的宗主,以及座下四大護法?”
有人立即低聲驚呼:“不會吧,雲水宗的宗主和四大護法都出動了?”
“應該沒錯,”那人低聲道,“你們看那白衣白發老者,身上一把佩劍,水晶剔透,不就是雲水宗宗主任逍遙的琉璃飛羽劍嗎?而他身旁的四位老者,三男一女,便是那雲水宗的四大護法,風雨雷血!”
眾人聽了這話,再看向這那四位老者,這才發現,這四人,一身修為,確實都帶著“風雨雷血”的氣息,恰恰吻合了雲水宗四大護法的功法!
“連雲水宗的宗主和四大護法都驚動了,這柳一凡,已經和死人沒多大區別了!”
“我就知道,昨天他殺了雲水宗兩名弟子,重傷一名執事,這事兒恐怕就沒那麼容易揭過!”
“看來,雲水宗這一次,是想殺一個柳一凡,來給他們雲水宗立威!”
眾人都紛紛點頭,在以為柳一凡必死無疑。
而此時,柳一凡卻盤坐在自己的房間裏頭,閉目吐息。
徐鳴鳳偷偷走了進來,壓低聲音慌慌張張說道:
“柳公子,趕緊收拾包袱走人吧,雲水宗的高人來了,現在就在樓下,你從窗戶出去,或許還能逃得掉。”
柳一凡卻依舊閉目盤坐,神情沒有一絲的波動,隻淡淡道:“嗯,知道了。”
“知道了?”徐鳴鳳一愣,眼前這柳一凡,哪裏像是知道了的模樣。
“知道了你還不快點走?”
“下麵來的人,可不是簡單的人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雲水宗的宗主和四大護法!”
“哦。”柳一凡依舊淡然。
“哦哦哦,哦你個大頭鬼!”柳一凡不急,徐鳴鳳反倒是急了,就差沒跳腳,她好心好意來幫柳一凡,可沒想到,柳一凡卻絲毫不在意,簡直是氣死她了!
“你趕緊給我走吧!你再不走,老娘可要把你掃地出門了!”
這時候,柳一凡微微張開眼睛,淡然一笑,“走不了了。”
徐鳴鳳一愣,回頭一看,發現房間的門,不知什麼時候打了開來,隻見袁宗明正站在房間門外。
“柳公子,宗主有請。”
袁宗明恭恭敬敬地說道。
柳一凡站了起來,舒了舒懶腰,說道:“知道了。”
徐鳴鳳無奈歎氣一聲,心中默念,“哎,這臭小子,恐怕誰也救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