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生(2 / 2)

“怎麼樣,朕的愛妃怎麼了?”原本威嚴的聲音變的顫抖。

“啟稟皇上,榮妃娘娘這是產後血崩,失血過多,臣回天乏術。”黃太醫說完,深深把頭埋下,額上的虛汗和顫抖的身形把他內心的恐懼展露無遺,他知道今天這條命要搭在這裏了,隻望自己的家人不要受到牽連。

“你說什麼,剛剛還是好好的,給朕治,治不好,朕摘你腦袋,平你九族!”因為極度不安,男人聲音有些尖銳,以往的帝王氣勢更襲卷而來,使得跪在地上的人們頭埋得更低。

“皇、皇上!” 榮妃喚到。

“愛妃,朕在,你放心,朕不會讓你有事的,不會,不會的。” 男人聲音有些急切,說到後麵有些哽噎,這時的楚皇不再是一個帝王,而是一個因心愛女子將要逝去,悲痛絕望的普通男子。

“皇上,不要傷心,一定要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臣妾希望她一生平安,我們叫她平安,皇上,你說好不好?”榮妃微微抬頭,看向楚皇。

“好、好、好,愛妃說的都好,就叫平安,我們的平安。”楚皇聲音柔和,看著即使一身狼狽也不失風華的女子。

“皇上,臣妾最後求你一件事,求你把平安送去護國寺,那裏她才能平安!”榮妃肯定的眼神,嚴肅的表情以及懇求的語氣,可見榮妃想要把平安送去護國寺的決心。楚皇知道榮妃此刻的決心。榮妃低頭,看著平安,笑得那般溫柔。

“娘的小平安,你一定要快樂平安長大,娘不能陪著你,你不要怪娘好不好。”榮妃臉上的死氣越來越明顯,她想要多陪自己的孩子一會兒,可這何其難。她知道自己命不久已,隻是在這個權利傾軋、陰謀不斷的後宮,沒有人保護,是很難生存下去,她隻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健康長大就好,其他的富貴榮華不過過眼雲煙而已。嬰兒伸手摸了摸榮妃的臉,好像安慰她一般。

“不,不準,朕不準。你不能…”那個字楚皇始終沒有勇氣說出來,他突然覺得自己好無能,連心愛的女人和孩子都保護不好。

“皇上,答、答應我。”幾乎聞弱未聞的聲音響起。

“朕應了!”這幾個字傾盡了楚皇所有的力氣,隨著楚皇話的落音,便看見榮妃滿足的笑了,那輕輕鉤嘴一笑,傾國傾城。手無力滑落,闔上了雙眼。這時楚皇眼中滲滿沉痛,顫抖的雙手緊緊擁著榮妃。楚皇最終鬆了手,一手托著平安,一手慢慢的,像待稀釋珍寶樣把榮妃放平在床上。然後轉眸看向自己手中中的嬰孩,無力閉了閉眼,輕輕抱起嬰兒,隻有他兩掌大點兒,這是榮妃留給自己唯一的孩子,可是他不得不把她送走,不僅僅是榮妃的遺願,同時現在的形勢更留不下她,即使自己貴為一國之主,也不能保證她健康成長,宮中、朝野想她命的人太多太多,方法也無奇不有,真的是防不勝防,也隻有護國寺能護其安康,他突然覺得自己此時好無能。哭聲、嗚咽聲響成一片。

“小鞍子,擬旨!”這時的楚皇已斂去所以情緒,聲音恢複到平時的威嚴。楚皇一聲令下,所以聲音消失了,大家全部靜靜的跪著。

“諾!”小鞍子回答道。

“榮妃之女,鍾秀琉璃,溫婉可人,賜名平安,封號護國長公主,即日前往護國寺為楚國祈福,待及笄時歸。”男人平靜的說完,然後抱著小嬰兒,對顧嬤嬤說:“朕把平安交給你,你陪她一起前往護國寺!”

“諾,老奴一定照顧好公主的。” 顧嬤嬤伸手接過小主子,雙眼中水光閃動,充滿了疼惜。

“還有,待平安及笄之時才告之身份。”楚皇有對顧嬤嬤吩咐著。

“諾,老奴謹遵聖諭。”顧嬤嬤恭敬的聽著,緊了緊懷中的平安,心裏悲痛,那仙女般的溫婉女子就這樣走了,而她那本該享盡榮華寵愛的孩子,卻不得不流落民間。

而平安隻靜靜地睜著眼,不哭不鬧,看著榮妃看著楚皇,也許是累了,平安在看了一眼榮妃和楚皇,然後閉上了眼。

第二天,榮妃歿,舉國哀悼三天,榮妃宮裏的所以宮人,除了顧嬤嬤和小鞍子,其餘全部殉葬,就連黃太醫也不例外,這使得朝堂一片嘩然,因為楚國開國至今從來沒有出現要給給妃子殉葬的情況;而更令人震驚的是,皇上居然頒布這樣的聖旨,讓人摸不著頭腦,看是對長公主無上榮寵,卻又讓其流落護國寺,其中原由無從知曉。

榮妃歿,長公主流落寺院,有人歡喜有人愁,同時更有流言傳出,長公主是不詳女,是她克死榮妃,她才被楚皇送到寺院,是為除去其身上的汙濁之氣。同時楚皇的漠然,加速了留言傳播。但這些與平安沒有任何關係,因為現在顧麽麽嬤嬤帶著平安前往護國寺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