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學,食堂裏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司文打好飯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來低著頭狼吞虎咽地吃著。餘光中發現一個人看了她一會兒又端著飯走了,她抬起頭看了看,原來是學生會主席陶海,食堂已經沒有空桌子了,他正端著飯來回走動,等著有人吃完飯好坐過去吃。司文對麵桌子沒人坐,他看到是她竟然就走,她向來是個驕傲的人,這樣做簡直是對她的一種輕視
“陶海!”司文的聲音幹脆利落,極有穿透力。陶海聽到司文叫他的名字,轉過頭看了看,卻呆若木雞。
“過來啊。”司文向他招了招手。
女生請男生,無論怎麼樣,男生都要顯得有風度一些,何況陶海是學生會主席呢,他端著飯坐到她的對麵。
“喂,你剛才看到這有空位幹嗎還走啊?端著飯走來走去跟賣紅薯似的。”向來司文說話就是口無遮攔的。
“我就是怕你了。”陶海說。
“不好意思啊,上次實在是﹒﹒﹒﹒﹒﹒”司文明白陶海的意思,想到上次自己的所作所為,她的臉撲地紅了。
“算了,以後做事要搞清楚狀況。”
“是,謹聽主席教誨!”司文天真的樣子惹得陶海差點噴飯。陶海性格幽默詼諧,敢怨敢怒,談笑風生,這點正對司文的口味。她向來很討厭那種擺出一副官架子,莊重嚴肅地讓人望而生畏的男生,和陶海在一起,不知為什麼,她特別輕鬆,可以像個妹妹似的耍賴,甚至還會有種優越感和依賴感,她和陶海談了很多,也吹了很多。最後竟然說:“陶主席,以後遇到什麼事還要你稍稍‘徇私枉法’一下哦”說得陶海隻有邊吃飯邊點頭的份。這頓飯的確拉近了司文和陶海之間的距離。飯畢,司文心裏美滋滋地向宿舍走去。
陶海不僅是學生會主席,他的籃球也打得相當棒,每天傍晚放學,他都會如約而至在籃球場上。從那次食堂和陶海共進午餐後,司文的心裏時常莫名一陣美滋滋,有時吃飯時會傻傻一笑,弄得宿舍中陪她一起吃飯的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所以每天晚上她都會到籃球場坐在石墩上看陶海打籃球,時常兩手托腮,雙眼隨著陶海的舉手投足而閃爍,活像一個花癡,傻B。有幾次陶海的外套扔在地上,她都會撿起來撣了撣泥土,放在腿上,等到陶海打完球再物歸原主。對於這一切,陶海盡收眼底,心底也自然明白幾分,但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隻是從她手裏接過外套,說句“謝謝”而已。司文這段時間反常的行為,自然也引起舍友的懷疑。以前學校哪怕舉行籃球賽,即使上次本班兩名男生參加籃球賽,拉她去給助威她寧願背著沒有班級榮譽感的罪名也死活都不去的,何時會喜歡上看籃球的。這天溫小柔陪她看籃球,從她遊移的眼神裏,溫小柔看出她的目光始終定格在陶海的身上。突然想起上次司文不問青紅皂白推著陶海,於是笑著說:“該不是暗戀人家了吧?”哪知溫小柔的話連青平萍浮雲都不到,司文似乎沒聽見似的,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正看著陶海剛才騰空投的球。溫小柔氣得用力推了推她吼道:“哎!“這時她才如夢初醒般問什麼事,氣得溫小柔差點七孔生煙,提起腿就走。
日複一日,每天傍晚看陶海打籃球幾乎成了她必修課,人家都說喜歡上一個人會改變自己,司文真的發覺自己變了許多,不僅喜歡籃球,甚至也變得乖巧了許多,每當陶海打籃球時,她會坐在石墩上靜靜地看著,手裏拿著陶海的外套,心裏有種充實感和安全感。這日,陶海打完球,天已經黑下來了,空中甚至出現了幾顆寒星,時已入冬了,司文的頭發被寒風吹得有些淩亂,幾縷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陶海從司文手裏接過外套,用手輕輕地將司文那幾縷長長的劉海牽到了耳邊,這一舉動似一塊溫軟的玉石,勾起了司文心中無限的溫柔,她的臉上火辣辣的,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