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朋友那裏借來一本《夢裏花落知多少》。”溫小柔興高采烈地跑到宿舍說。
“真的?”郭敬明寫的?”司文喜出望外,急忙跑上前,從溫小柔的手裏接過書,掩飾不住喜悅,說:“聽說十個人看十個人哭得跟淚人似的,好看得不得了。”她用手小心翼翼地撫摩了一下書的封麵問溫小柔說:“小柔,今晚先給我看了喂。”
“那怎麼行?我從朋友那搶來的,今晚我要一口氣把它看完。”溫小柔從司文手裏搶過來就坐在床上看了起來,不一會兒,就眼淚滑落下來了,順手拆了一包麵紙,取出一張擦拭著,趙小賢見狀嗬嗬笑了,說:“怎麼了,感人嗎?”
“恩,太感人了。”溫小柔邊用麵紙擦淚邊說,眼睛卻不離開書。
趙小賢有點不以為然。不一會溫小柔竟然哽咽起來了,她們幾個說:“真的有這麼感人嗎?”
“恩!”她點點頭,再用手取麵紙時卻發覺已經被用完了,於是扯起被角就當手帕用。後來上課了她是一百個不願意去,但又怕以曠課處置,還是極不情願去了。下午是古代文學課,老師在上麵唾沫橫飛地講著司馬遷的《項羽本紀》,溫小柔把各種各樣的書都一本本拿出來堆在前麵,又向同桌借了幾本堆在上麵,素來桌上幹淨的她今日堆得幾乎可以遮住她的頭。她埋下頭,安心地看著,地上扔了一大堆得麵紙,她強忍著,不哭出聲來,但是看到陸敘因為林嵐而死掉那兒終於還是堅持不住哭出了聲。
古代文學老師聞哭而來關切地問:“同學,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溫小柔抬起淚眼汪汪說:“為什麼要是這樣的結局?陸敘多可憐。”古代文學老師看她眼睛紅紅的,又在說著他不懂的話,忙問:“你是不是發燒了,趕緊去醫務室看一下。”說著就叫她的同桌扶她去醫務室,她的同桌忍不住笑出聲,弄得古代文學老師莫名其妙。
“同學,趕快去看一下,父母不在身邊,自己可要懂得照顧自己啊。”古代文學老師帶著一百分的關切說。
“老師,她沒事,她剛才說是為項羽與虞姬的深情告別深深打動了的。”同桌忙解圍說,溫小柔的舍友都忍不住地笑,她們可知道她是在幹什麼的啊。”
“是啊,這兒確實叫人讀之垂淚,我就很欣賞項羽,有膽略,但又粗中有細,不象以往的英雄皆是一介武夫,視女人為衣物。”古代文學老師又說,“這都要歸於司馬遷寫作摩人的技巧,難怪魯迅先生要感歎《史記》為‘史家之絕唱’”他滔滔不絕地說著,他已經有六十多歲了,精神矍鑠,酷愛古文。溫小柔聽了他這番話不禁“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晚飯,溫小柔是一邊吃飯一邊看著《夢裏花落知多少》,舍友又將古代文學課上的事拿出來回味,不明白這本書裏究竟寫著些什麼,竟然可以讓她癡迷到忘乎所以,神經不正常的地步。
晚上八點鍾,溫小柔終於看完了,可是被子也被用來擦淚濕了一大塊,司文因為最先預定,所以也就近水樓台先得月了,她看了一會兒也開始扯被子擦眼淚了,溫小柔出乎書外地笑著說:“怎麼,感人嗎?”
“相當感人!”司文模仿著宋丹丹的口氣說,又繼續目不轉睛地看去。
一直到十點半鍾,宿舍熄燈了,司文還按住手機鍵,用微弱的燈光意猶未盡地看著,直到看完,第二天早上醒來她的被子因為老是用來擦淚已經濕了一大片,眼睛也紅得跟杏仁似的,她起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被子抱到陽台上曬,曬眼淚。
趙小賢,林海雲等宿舍的每一個人都懷著不解的心情看了,看過後的相同的反映是眼睛紅,曬被子,然後對林嵐,顧小北,陸敘等人物品頭論足,一直好幾天都耽於其中,尤其是陸敘對林嵐的鍥而不舍的深情令她們幻想翩翩,都渴望有這麼一個人陪伴在自己身邊。
青春不是用來奢侈的,如果說第一學期是完全瘋過來,玩過來的,那麼這一學期就沒那麼幸運了。她們都是有自知之明的學生,知道自己是一個專科生,就業的希望渺茫,於是都報了自學本科考試。她們是2月25日返校,3月14日要考計算機,4月8日要考英語月考,4月15日開始自考,4月22日和23日還要自考,五月初考普通話,想到在短短的兩個月要麵臨這麼多的考試,她們都開始毛骨悚然了,但也隻能做好備戰。計算機考過了,明天就要考英語了,她們在宿舍裏將筆記本拿出來溫習了一下課堂上講的語法,自從學了中文,就從來不碰英語了,一些單詞,詞組,句子有時都不會說了,所以又將其和一些寫作體裁的格式都看了一遍。自從返校,除了開始時看了《夢裏花落知多少》外,她們幾乎都在認真看書,準備考試,宿舍寧靜了許多,中午她們也不再休息或侃笑了,李潔和佟天甚至吃過午飯宿舍都不回就又折回班級看書了,韋恩和陶海也被下了禁令,不許她們在這段時間來找她們,他們事實上也要考試,自然也要很認真地備戰了,也就少了來往,可以說這段時間他們每一個人都在超級壓抑的狀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