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局中局(1 / 2)

她帶她尋醫問藥,隻為治好她這幾個月在人販子被日夜折磨時所留下的病根。

不知為何,她失蹤了,那時,她到處尋找,然而卻始終一無所獲。

大約一年以後,她病倒了。

這時,出現了一個翩翩公子,他抱著一個孩子,嘴上卻說:“不過是一年不見,琴兒竟不認識我了。”

她有些激動,卻還是不敢肯定,問道:“公子如何認識我的?”

他說:“自然是燕堂山腳下的那片無人山穀,都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當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救下了你,然我不見了,也不見你來尋我。”

她知道,這便是她了。

她看著她那陌生的容顏,心卻安定了。

……

宋青取了塊帕子,幫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唉!那些個事情都過去了,你也不用傷懷,所幸你遇到了我,這些年你也看到了,那個夫人被休回娘家,隻得看著自己的兒女被繼母折磨,也算是報應吧!”

許琴點頭,宋青以為她是為痛苦傷懷,其實,她隻是覺得羞愧。

她何德何能,能得她如此照顧。

她也覺得感激,當年她待如朋友,如今她待她如親人。如她所說,她把她當成妹妹。

“你這臉何時才可恢複?”許琴關切。

宋青摸了摸她的臉,道:“我那時在客棧為你尋藥,遇上一幫訓練有素的護衛,也不說什麼就要帶走我。機緣巧合之下,我進了霧山,依著霧山的規矩,要等一年才可出去,山外麵的人以為我死了,也就走了。當年雲霧老人說我是有緣人,給了我一張人皮,我想著我既是失憶了,對以前毫不清楚,這張臉也是個禍害。若還不知身世,我情願頂著這張人皮麵具過活。”

宋青想著,這張人皮麵具所捏出的臉與她上輩子一模一樣,稍偏中性,扮成男子溫文儒雅,扮成女子清秀可人。若是一輩子戴著,她倒也情願。

“可惜了你的那張臉。我瞧著竟是比那花魁舞雪還要美上幾分。”許琴歎道。

“原也沒什麼,容貌這東西過了幾年也就沒了,你夫君我倒是更喜歡雲霧老人送與我的武功秘籍。這些年練了些,身體竟是好了不少。”

“你如此想,我也不說了,今日天色已晚,也不便在此久做,尋了知曉便回去吧。”

“如此,就聽琴兒的。”

聽到宋青的話,許琴起了身,推開門,叫小二去街上喊回知曉。

夜不知靜謐了多久,隻聽見附近寺裏鍾聲繚繞,滴滴答答地似有規律的敲打著,人們在一天的勞碌中已入夢鄉。

一聲雞鳴響起,大多數人開始回歸到一天的勞作裏。

多聲雞鳴響起,有人卻等在欽差大臣府外焦急苦候。

“本官確有要事與趙大人稟告,還請各位通報。”廖縣丞說著,他姿勢發得極低,顯然是有心討好。

然而府邸門口護士卻始終站著不動,完全沒有要回應的意思。

廖縣丞見此,用袖子抹了抹頭上的虛汗。

他又說:“本官也是知曉諸位勞苦,可若是耽擱了大事……”

見護衛們還是不動,他麵色有些發白。厲聲道:“本官好歹是個縣丞,你們……”

這時,屋裏頭的錢燁覺得也是時候了,雖是要給他個下馬威瞧瞧,可人家畢竟是縣丞,算起來他自己官職還沒有人家的大,也不好做得過分了。

“喲,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惹了廖大人,大人與我說說,我可容不得這等沒上沒下之人,定要為大人出了這口惡氣。”

廖縣丞轉身看著錢燁,見他嘴角著玩世不恭的笑,隻覺得一雙老眼有些昏花。

這哪裏是要是要替他出氣,分明是故意的。

他陪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錢兄可否去告知趙大人,本官有要事稟告。”

“這可真是,有些難為。”錢燁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昨夜舞雪姑娘入府,趙大人哪能早早起來,隻怕如今正爽著呢。”

“這……”

錢燁又道:“若有要事,與我說來也可。回頭我親自稟了趙大人就是。”

“也好。”廖縣丞示意錢燁賦耳過來,與他說了些事,便離開了。

錢燁看著他的背影,對一旁的弟弟錢散說道:“可看清了?這便是弱者,如狗一般的活著,明知受了欺負卻還得給人陪笑。”

錢散好像有些懂了,卻又有些不懂,問道:“為何?古書裏明明有說:不為五鬥米折腰。”

“為了活命。”

說完,他苦笑了下,他自己又何嚐不是一樣,在太子與趙恒眼裏,他就是一條狗。

他理了理身上上好的袍子,走到趙恒的院子,頓了頓,說道:“稟大人,方才廖縣丞與小的說了些事,還請大人移步前院。”

房間裏,趙恒把身子壓在舞雪身上,在她耳邊說:“舞雪可想本官前去,若你說本官不去,本官便不去了。隻陪著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