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呢?
那是她剛到景心城舉步維艱時,那人對她的傾囊相助,他雖然占山為王,卻爽朗大方,無一絲匪氣。
她和孫大當家的曾把酒言歡,暢談天下興事。
在這個時代她所結交的朋友雖然不少,然而卻少有像孫大當家的這般真心實意的。
她與他是朋友,是知己。
六年前她來到這個世界,許琴是她見到的第一個對她善意的人,所以她對她掏心掏肺,而對孫大當家的也是如此。
“在宋青眼中,親情與友情同等重要。他曾在我最危難時出手相助,如今他有難,宋青不能坐視不理。”
“宋兄倒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他歎了口氣,半垂的眸子透著幽深,讓人看不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宋青看他一副歎氣的模樣,他仿佛從沒有過真心相對的人,但卻骨子裏透出些貴氣。
他到底是什麼人?
林逸?林逸?大奉朝哪個世家姓林?或者他並不是大奉人,又或者這個名字也是假的。
定了定心思,宋青問道:“宋青可否能知道林逸兄的真實身份?日後認主,也好去找林兄。”
君寧逸笑了,挑著眉頭,用深邃的眼眸盯著宋青,隻說了句:“日後林某必不會讓宋兄認主無人,宋兄且放寬心便是。”
他不說,是如今還不信任她嗎?
不過想來也是,她與他今天才見第一麵,雖然她吃了天衣食蠱,也有把柄在他手中,然而他還是不能太過親信她。畢竟他人還在林峰山上,即便是他能力非凡,也保不了完全不出一絲問題。
君寧逸又轉頭看著桌子下的密道,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東西是否在這裏麵,若真是在這裏……
“宋兄可是要進密道裏去?”
她點頭,這倒是忘了,還有正事,孫大當家的失蹤,其中的原因,或許會在這密道裏找出答案。
“還是趕緊行事,時間不多了,若是林峰山上的人進入房中,可就不妙了。”說罷,他斜眼看了下躺在地上,姿勢有些詭異扭曲的馬大當家的。
“便先把他弄醒,讓他先去探路。”
宋青說罷,看向君寧逸。
察覺到她詢問的眼神,君寧逸微微一愣,隨即說道:“就依宋兄的意思。”
宋青撿起地上的繩子,將馬大當家的的手困住,然後在他身上點了點,封住他的穴道,此穴一旦封住,馬大當家的便如平常人一般,不能動武了。
從桌上拿了隻裝滿水的杯子,走到馬大當家的的身前,蹲了下去,將杯子中的水倒入口中,然後“噗”的一聲對著馬大當家的的臉噴了下去。
馬大當家的渾身打了個顫,嘴裏像是念叨著什麼“老子老子”的。眼睛慢慢睜開,卻看見了宋青一張含笑的臉,她手裏還拿了個杯子。想起剛才他正為他倆個解開了繩子,然後就覺得脖子後麵一痛,又看到這番場景,哪有什麼不明白的,頓時一股怒火湧上心頭。
“你……你們究竟是何人?”馬大當家的看了看宋青,又看了看君寧逸,咬牙說道。他此時臉上濕漉漉的,額間幾撮黑發因沾了水的緣故,緊貼在了額頭上。想掙脫繩子的束縛,卻發現渾身無力,“你兩個對本當家的做了什麼?”
宋青並不說話,她將馬大當家的的頭發提起,按到了桌子下邊。問道:“這裏頭有什麼?”
馬大當家的轉頭,憤怒中帶著些許慌張,盯住宋青,並不說話。
宋青卻是一笑,“不說話,那便帶路吧,馬大當家的對這暗道輕車熟路,可別不小心碰著了機關什麼的,讓我們同歸於盡。”
宋青說完,便將馬大當家的扔進洞裏,隨後與君寧逸一起跳入洞中。
房間裏又恢複了寧靜,四周隻聽得見雨點滴落的聲音,這雨似乎真要下完兩日才肯罷休。
林峰山的另一處,李聯從那間歡愛之後還存有曖昧氣息的房裏走出,一位稍微年輕的男子上前走來,帶著鄙視的眼神看著李聯,厲聲說道:“想不到老李還是死性不改,我還曾想你在山上待了這些年,會有所收斂。”
李聯伸手慢騰騰的順了順衣領,撇了他一眼,並不忙著說話。
那男子似乎有些微怒,你著他道:“爺讓你潛伏在林峰山上三年有餘,如今林峰山好不容易掌控在我們手中,若是在這緊要關頭出了事,當如何向爺交待?”
“不會的,孫大當家的已被姓馬的所囚,就等他吐出下山密道,至於那幫烏合之眾,哪個不是頭腦簡單的?又怎麼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