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宋青倒是想起來了。
齊王正妃乃護國公與鳳傾長公主之長女秦元,秦元自小便是由太後撫養,又極受昭明帝寵愛,君寧逸娶了她,怎麼說都是有數不盡的好處。
況且當時的君寧逸在昭明帝眾皇子中並不出眾,他的顯赫,是在迎娶了秦元之後才表露出來的,不是每個人在一鳴驚人之後都能全身而退,而他君寧逸便將這大多數人忌諱之事發揮到極致,如此,可見秦元對他的幫助。
然而,令宋青不解的是,對於君寧逸這個極有分寸的人而言,無論如何,他都該善待秦元,卻為何讓秦元落得那般下場。
“王妃……”宋青剛想問出口,卻被江陵嚴肅的打斷了話。
“宋青,不要提王妃,記住,”王妃“兩字在齊王府是禁忌。”
宋青極有眼色地閉上嘴,說道:“宋青定然瑾記。今日,多謝江總管為我解惑。”
江陵起身,理了理衣衫上的皺痕,說道:“說了這麼久,你又在病中,想也是有些乏了。你好生修養,本總管便先回去了。”
宋青佯裝不滿道:“這麼一會兒便累,感情你是拿我當做瓷器娃娃。”
“我們齊王府可不養瓷器娃娃。”江陵道,離開前,又對立於門口的清溪說道:“進去吧!”
清溪站在門口望向江陵,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這才回頭進屋。
宋青在清溪的舉動中看出點異常來,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向清溪問道:“怎麼了?這江陵莫不是財狼猛獸,我怎麼瞧著,你似乎有些怕他。”
清溪低頭,略有愧疚地說道:“公子,是奴婢的錯,那日你在江總管園子裏暈倒的時候,奴婢一時情急,冒犯了江總管。”
宋青思量了下,說道:“所幸江陵不是無禮蠻橫之人,你不必擔憂,日後莫要再犯此類錯誤就好。”
清溪點了點頭,原本她也確實擔心江陵會將她那日對他的不敬記在心裏,此時聽了宋青的話,心裏也漸漸地放下了心。
宋青看著桌上江陵帶來的藥瓶子,眸光閃了閃。
良久,她將那瓶子拿在手中思量了番,向清溪問道:“若是有人向你提起這瓶子,你當如何回答?”
清溪想著說道:“多虧了江總管的贈藥之情,公子的風寒才好得這麼快。”
“是啊,多虧了”他“的贈藥之情,隻是這藥的真正成效嘛,我卻是不敢一試的,隻苦了我這房裏的花草了。”宋青的眼裏含著幽光,她慢慢地走近窗前地盆景,將瓶中之藥灑出了一些,收回瓶子蓋上瓶蓋,“每天撒上一些,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何目的。”
“想著也有些日子沒陪知曉了,今日無事,我這便去找知曉。”宋青起身,安排清溪處理一些院中之事後,直奔知曉的房間。
推開房門,瞧見知曉的睡顏,宋青走上前去,伸手戳了戳知曉的臉頰。
小家夥“嗯”了一聲,翻了個身,似乎睡意十足,又繼續睡下了。
宋青見此,無聲的笑了笑,溫和的眼神望了知曉半晌。突然,她一把捏住女兒的鼻子,“日曬三竿,再要賴床,仔細爹爹不帶你出去遊玩了。”
小家夥猛地起身,忙說道:“還是爹爹厲害,每次都知道知曉是否真的入睡。”
“這是自然,你心裏想的什麼自然是瞞不過我的。”她輕輕地拍了拍知曉的腦袋,“說吧,這次為何裝睡?”
“清溪說爹爹近日太累了,需要多多休息。知曉不想讓自己太過讓爹爹再次操心了。”
宋青心中一暖,但小孩子需要的本就是童真,小小年紀想得太多終究不好。
她故作氣惱,“你說說,你哪件事情不要我操心?現在倒還關心我了。”
小丫頭有些心急,仿佛是怕宋青因此生氣,嘴裏嘟囔著:“知道了。”
到底是一月前王秋之事對知曉的打擊太大,導致了知曉如今的杯弓蛇影。她親自帶知曉來到京都,卻還是未能消除知曉心中的顧慮,這事兒,這麼擱著也不是辦法,還需要想個法子,讓知曉徹底放下心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