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
殿裏正中央的金色龍椅上端坐著九五之尊的帝王,帝王擰著眉,似遇上了棘手的事情,心頭凝聚著一團怒火,身邊貼身大太監想說些什麼寬慰的話,卻被帝王厭煩的擺擺手,大太監金喜隻好閉嘴在自己位置上立著不動。
朝堂上幾位國之棟梁還在論理,誰也沒有失態著動手動腳,然而所說之話卻讓殿內的所有人聽著都無比驚心。
帝王雖麵露厭色的看著,卻並沒有喝止幾人,反而若有所思的聽著眾人你來我去的爭論。
此時,安遠公已經不似最初的那般好顏色,隻是礙於昭明帝在此,麵帶薄怒的道:“當年南域向我大奉獻禮,其中一塊僅有的上好玉質被太後挑中,太後命內務府打造出五塊玉佩,賜予五人,玉上分別刻著各自的名字,如今京都人皆知小兒身旁的這玉佩乃齊王妃之物,齊王殿下,您還有什麼可說的?”
“玉佩為王妃之物不假,隻是發現了本王王妃之物,安遠公就斷定了令公子之死為王妃所為,未免太武斷了些,父皇在此,定會給安遠公一個公道,安遠公想要找出殺害令公子的真相,此情本王理解,隻是,安遠公是否太心急了?”君寧逸談談的說道。
“你……”安遠公氣急,右手食指指著君寧逸,天子麵前,努力不讓自己有何失態,在這種情況下,他若是一怒之下做出不智之舉,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他自己。
齊王狡詐,妄圖讓他殿前失儀,他自是看出來了,自然不能讓自己亂了方寸,讓齊王府得了利去。
安遠公看了眼昭明帝並不太好的臉色,心裏驚了一下,暗罵了句齊王,嘴上忙說道:“臣就事論事,陛下明察秋毫,自然不會怪罪於臣為子心切。齊王妃之玉既然在此,此事也必定與齊王妃脫不了幹係。”
話落,安遠公注意著君寧逸的同時,下意識的看了眼至始至終都平靜的一句話不說的護國公,見他並未有所表示,心中又暗暗放了一口氣。
五兒子雖然行事混賬,但到底是自己的嫡出兒子,萬萬沒有被人白白地欺負了去的道理,齊王再是勢力強大,卻還是要顧及這殺人的名聲,況且,朝中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太子。
齊王妃是護國公嫡長女,他此時如此咬定齊王妃,若是護國公聯合齊王對付他安遠公府,齊王保住了名聲,依著齊王的心機手段,他必定討不了好。
“喔?京都上下乃至大奉四處都知道本王王妃從小嬌養,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可,令公子七尺男兒,又怎會被王妃所害?況安遠公府產業遍及天下。令公子去哪處不好,偏偏去了浮華寺後山,這作何解釋?王妃失蹤六年,本王今早第一次見著這玉佩,還以為是王妃歸來,欣喜之下,卻不曾想到安遠公在此指控王妃。”
說話之際,君寧逸轉身對昭明帝說道:“父皇,由此兒臣聯想到了一些事,還請父皇讓兒臣一吐為快。”
“準。”
昭明帝威嚴的聲音傳來,君寧逸突然眉峰一轉凜冽,“本王與王妃伉儷情深,王妃失蹤一事本王百思不得其解,苦尋多年無果,今日見著這玉佩,倒是令本王不得不考慮,是不是你安遠公一手策劃了本王王妃的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