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說完,還特意補充了句,“趙大人別無選擇,若你不同意交易,到時候宋青一怒之下不顧趙大人處境,讓你我兩方都不愉快,總是不太好吧,也別想著殺我滅口,趙大人的武功不一定能輕鬆的將我殺死,鬧出點動靜對誰都不好。”
趙恒有顧慮,宋青也有顧慮,就是因為他們的顧慮和誰也不願意吞下對方給的一口氣,所以,他們不得不選擇折中,做一個讓兩人都有好處的交易。
趙恒沉下眸子思索了會兒,抬眼,用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與宋青說道:“告訴我,今日,齊王千方百計地將你弄進這間停屍房,是為了什麼?”
宋青微愣,似乎沒想到趙恒會提出這個要求。
見宋青愣住,趙恒不禁皺起眉頭,“怎麼,有問題?”
宋青搖頭,淡淡說道:“我隻是覺得,趙大人的要求似乎太簡單了。用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換取宋青多的要求,趙大人似乎太吃虧了。”
“那是我的事情,你不必多問。”趙恒直接說道。
宋青點頭,“那好,其實事情很簡單,齊王讓我來這裏就是要我給紀世子身上添幾道傷口?”
“就這樣?”趙恒明顯懷疑。
宋青見趙恒眼露懷疑,心中有些不悅,感情不是他自己做事,不知道就是因為這樣的一件事,他們廢了多少功夫。
最初要接近紀淮錦的屍體,最不惹人注意的辦法便是開館驗屍,要驗屍首先需要安遠公同意,然而由於那日在齊王妃秦元的玉佩一事,安遠公心中已經粗略認定了此時與齊王有關,在金鑾殿上,安遠公就差沒有明說紀淮錦被殺一事是齊王主使。
若是齊王提出主動提出驗屍,安遠公絕對不會同意,隻是齊王不提,就別想其他人回提出。
所以齊王提出來,要讓安遠公同意也要下一番功夫,這不,齊王與安遠公舌戰了那麼多次,將安遠公戰的丟盔棄甲之後,安遠公才妥協。
然後便是宋青的戲份了,誰叫這事機密,不能讓太多人知道,王府中的幾位總管們在外曝光率太高,不能叫來,於阜和陸長天身手不夠,若是事成後被人抓住了也是一個話柄,所以隻有宋青最適合在紀淮錦身上劃上幾刀。
可是雖說宋青身手較好,然而,刑部大牢守衛不是虛的,宋青出去的安危仍然是一個問題,所以宋青就讓趙恒助她離去。
宋青定定地說道:“就是這樣。”
趙恒緊緊皺著眉頭思索了下,隨後說道:“那你開始吧,也讓我看看你是如何為紀世子添傷的。”
“你要看?”不到必要時刻,宋青不想泄露自己武功出自何家。
趙恒卻似乎打定了注意要看,依舊道:“莫不是,你不敢讓我瞧見?”
宋青無法,隻得妥協說道:“你要堅持,我也無法,想看便看吧。”
趙恒隨後不語,宋青慢慢地走到紀淮錦身旁,這之間,還需要小心翼翼地防著趙恒對她突襲。
剛才她能夠輕而易舉地將武越紀康幾人弄倒,讓他們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們沒有防備。
宋青拔出手中長劍,同時掀開蓋在紀淮錦身上的白布,有章有法地在紀淮錦身上刺了幾劍。
新傷舊傷十分明顯,宋青事先也想到這一點,她從懷中取出一瓶藥水,慢慢的滴在紀淮錦的傷口上。片刻,傷口開始發生變化,新傷愈合,慢慢變成舊傷。
趙恒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走上前去,伸手慢慢撫上紀淮錦的傷口,那是宋青方才在他眼前地傑作。
宋青的劍法他從來沒有見過,像是失傳已久的劍譜,簡單而高明。
還有這瓶藥的奇能讓他想到,配藥之人在藥理方麵必定造詣不凡。
宋青將這一切做完,卻並沒有離去,而是從懷中摸出了一塊石頭,這石頭色黑而光可鑒人,是他從未見過的東西。
趙恒微微側目,隻見宋青將這塊小石頭貼在紀淮錦的手上,隨後,他仿佛聽見了一絲微弱的金屬碰撞聲,然後,就見宋青將小石頭收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