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今兒晚上哪兒high去?”張曉範趴在葉霆東的工位玻璃擋上笑嘻嘻小聲問著。

“怎麼著,又瞧上哪個店的妞了?”葉霆東斜睨了張曉範一眼,略帶痞氣的笑了笑。

“沒有,聽說新入行一批大學生,南河沿支行那老家夥就喜歡漂亮的,把這批好看的都先挑他們行去了,今晚上那老家夥說是給新來的大學生辦入行迎新會,為了與時俱進,竟然選了babyface這浪地兒,丫這老流氓心思也太他媽不正了,是不是想讓小姑娘們挨個給丫跳熱舞啊,cao!”張曉範低聲罵了兩句,手肘拱了一下葉霆東的右肩,一臉壞笑都沒邊兒了。葉霆東一邊低頭審著卷,一邊答道:“你丫的心思也他媽正不了哪兒去,你要是想去就直說,馮驗那老家夥身為南河沿支行行長,請下屬出去玩,再正常不過,那麼多人,他也不敢怎麼樣,最多過過眼癮。”“哥,那咱?”張曉範依舊堅持不懈。“去吧,去吧,好長時間沒去那間店了,我堂妹經常去,遇見了我也得敲打敲打她,別天天就知道混夜店,好好工作找個有為青年是真的!”葉霆東抬頭略正經的跟張曉範說著。張曉範同誌嘴巴張成了0型:“東哥,您是好長時間沒去babyface了,那都是青嫩丫頭片子去的地兒,您老人家欣賞的是熟女,夠味兒才行。您自個兒去玩還好意思說妹妹,唉。。。。”“行了,行了,趕緊回去放款去,一堆卷沒審呢,晚上叫上盛重他們一起吧。”葉霆東抬手哄了哄張曉範,自己繼續審卷放款。

晚上11點,工體babyface夜店,葉霆東,張曉範,盛重,關渠四人在最高層的豪華卡座裏喝著二鍋頭(酒是讓酒保去買的,葉霆東就好這口兒),沒叫公主陪,偶爾看看樓下舞池裏舞動的人群,張曉範和關渠大聲的評論著哪個妞正,哪個屁股好看,哪個胸夠大,哪個頭發好,哪個腰細。。。。,突然間張曉範大叫了聲:“我cao,馮驗那老家夥帶著新妃子們來了,東哥東哥,你快看看!”葉霆東沒理曉範,隻是淡淡瞥了一眼一樓,正看見一堆年輕小姑娘簇擁著馮驗往樓上走,走到了他們這層,馮驗正好看見樓梯邊扒著欄杆看的的張曉範,一張老臉立刻堆上諂媚的笑快步迎上去:“呦,這不是分行的曉範嘛,也來玩啊,”一抬眼就看見坐在卡座裏的葉霆東,趕緊又快步迎上去,想伸出手又沒好意思伸,滿臉堆笑道:“原來葉處也在啊,我們支行今晚迎新會,葉處要不賞光過來一起?”葉霆東依舊老神在在坐在卡座裏,淡淡道:“不了,馮行,我們在,新人們會拘謹,你們好好玩。”張曉範看葉霆東這意思,沒好意思再搭腔,繼續看著舞池。關渠和盛重自然跟著葉霆東的意思,沒吱聲,各自喝著酒。馮驗一看這架勢,覺得自己挺沒麵子,訕訕說了句:“那好,葉處您們玩,我們也不打擾了,咱們走吧。”老手一招呼,小姑娘們和幾個小夥子一起坐在了角落的大卡座裏。

新來的大學生果然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個小夥子操著陝北口音大聲問馮驗:“馮行,那邊是什麼人,怎麼那麼傲?”馮驗冷哼了一聲,道:“葉霆東,分行放款審核處處長,剛剛27歲,就坐上處長的位子,還不是靠的自己的老爹,他爸是軍委高層領導。站著看舞池的是張曉範,放款審核員,老爹是國務院總理的第一秘書,邊上兩個我不認識,不過能跟他們一起玩的,背景差不了哪兒去!”這個西北小夥子一聽,立馬蔫菜,本以為自己老爹是西安市人民銀行的一個處長已經很牛了,憑著老爹的關係才進了智誠銀行。智誠銀行是國有股份製銀行,說白了就是掙著股份製銀行大把的錢,還享受著國有鐵飯碗公務員的待遇,三天兩頭發購物卡,動不動以一個名目就發錢,這好地方,可不拚了命往裏擠,當初老爹也是托了很多關係才進來的。來了之後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皇城根兒腳下,處處都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