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是尹家管家的養女,自小跟在尹玉嫣身邊的丫鬟,現年十八,長自家小姐兩歲。十年前尹家發生變故之時,她便跟著玉嫣小姐一同被送到荊陽城寄養至今已有十年,與小姐是情同姐妹。
銀月:“我家小姐不隻是單單好看,論起琴、棋、書、畫那是樣樣精通,在荊陽城可是頭等的才女呢!”說起自家的小姐,銀月是眉飛色舞,洋洋得意。
玉兒:“果真如此?”挑著眉毛問。
銀月:“果真如此!”肯定的點頭。
玉兒:“如假可包換?”
銀月:“如假包換。”
……
她們倆人一唱一答,尹玉嫣也不理會。閉目托腮假寐起來,但嘴角終是噙著淡淡的笑意。
玉兒歪起腦袋細細打量著假寐的玉嫣。隻見那人兒瓜子小臉,肌膚勝雪,柳眉杏眼,懸膽俏鼻下小口似櫻桃。怎麼看都好看,越看越好看,比起那武蝶姑娘來好看百倍。
自從那武蝶姑娘來到莊上,公子便讓自己端茶倒水鞍前馬後的伺候著,想到此心裏氣不打一處來。平日裏吧跟著玉公子是一張桌子上吃飯,一個壺裏倒茶喝,不合自己意的時候還能噘嘴發發脾氣。到頭來要去伺候一個外人,給人使喚來使喚去的,心裏當然是不服氣。武蝶喜歡玉公子那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的,可這不是還沒過門呢,憑什麼在自己麵前擺主人的架子呢。一生氣呀,幹脆來個憑空消失,眼不見心不煩。不過,當遇見尹玉嫣之後她覺得配得上玉公子的人並非武蝶。心裏不由就冒出一個小小的想法來。
看著玉兒呆呆盯著玉嫣小姐,銀月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瞧你那樣子,怎麼跟餓狼似的看著小姐?”
玉兒回了回神,“嗬…嗬嗬…”尷尬的笑了幾聲才道:“銀月姐姐,我跟你說哦。我認識一個武藝高強的公子,長的是一表人才,風流倜儻。是我走南闖北見過的天底下最最好看的男人。在江湖上想嫁給他的姑娘從樊城排到龍城都排不完呢,可是他一個都沒看上。我瞧著這天底下能配上那位公子的人隻有嫣兒了!”繪聲繪色的講完,目光轉向了已睜開眼的玉嫣。
玉嫣紅唇輕啟:“玉兒把人說得這麼好,又了解甚深,定是十分熟悉的。為何自己不要,偏往我身上扯?”心裏正牽掛著三表哥呢,怎容得下旁人,即便說說也是不行的。
看著玉嫣麵有絲絲不悅,玉兒趕緊道拽著她那蔥白的玉手道:“路程遙遠,人家開個玩笑,嫣兒竟當真了。”今日裏說不要,若是有朝一日見到了肯定是要讓你反悔的,玉公子的魅力有哪個姑娘能抵擋得住呢,玉兒自顧自的這樣想著。隻是她還不知道玉嫣早已有了心上人了,還想亂點鴛鴦譜。腦袋瓜裏盡想著如果玉嫣代替了武蝶自己心裏會覺得舒服,完全不顧這隻是自己一相情願的想法。
銀月是知道小姐心思的,趕緊道:“這玩笑可開不得,小姐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要是讓旁人聽了去會招閑話的。”
玉兒聽了嬉皮笑臉的道:“玉兒知錯了,給嫣兒賠不是。可不能生氣哦,聽人說生氣容易變老。”到底還是江湖中的人豪爽豁達,大戶人家出來的總是有沒完沒了的講究。
玉嫣一撇小嘴:“誰生氣呢,小心眼。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對玉兒有著特別的親切感,那會真生氣。
“嗬嗬,你不生氣就好!”……
時至中午,日頭有些炎熱起來。馬車行到一處茶棚,尹玉畫四下環視了一圈,便讓大家停下來飲水歇息。茶棚簡單寬敞,擺放著有七、八張方桌。玉畫兄妹與玉兒銀月共一桌,四名護衛另坐一桌。車夫正給馬兒添料喂水。
大家正在暢飲之際,忽聞:“哈哈哈…”幾聲狂暴的大笑聲。聞之讓人頭皮發麻,膽小的人早已顫抖不已。玉嫣與銀月更是已花容失色,因為隨聲而至的大漢身後跟隨著有二三十人,個個武器傍身,樣貌或是粗獷,或是猥瑣,一看就不是好人,怎能不讓兩個弱女子心驚。再看玉兒,見她兩眼放光,嘴角揚起,仿佛她期盼著眼前能上演一出好戲,隻待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