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初入將府(1 / 2)

玉兒這幾日離莊後一直沒睡過好覺,打過一架便犯困起來,靠著尹玉畫胸膛就睡著了。這個結實的胸膛給了她似曾相識的安全感,所以睡得很安穩。

棗紅馬不遠不近的跟在徐徐前行的馬車後,西下的日頭把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這丫頭到是挺能睡,都過了兩個多時辰,眼看就要到龍城了還未見她醒來。尹玉畫看著那熟睡的小臉側麵,水嫩嫩的肌膚如白玉般無暇,長長的睫毛好似卷翹的蝶翼,黑緞子般的青絲隨風拂過自己的麵頰,帶著淡淡的荷花幽香,聞者心醉。

馬車裏,驚魂已定的尹玉嫣問銀月:“你說哥哥是不是看上玉兒了?”

銀月俏皮的笑著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豈不是更好,玉兒嫁給少將軍就成了小姐的嫂子,那就是名正言順的一家人了。”

尹玉嫣:“可聽玉兒說,她隻是一個有錢人家的丫鬟,如果哥哥真看上她,隻怕入了府也隻能做個偏房,這樣豈不是委屈了玉兒。”打從見到玉兒,尹玉嫣就有種特別的親切感,她心裏是非常喜歡玉兒的,所以才會跟玉兒義結金蘭。

銀月自己也是個丫鬟,深知身份卑賤是何等讓人瞧不起,同情玉兒之際,難免自憐。“玉兒功夫那麼好,人又機靈可愛,說不定將軍、夫人他們見了也會向小姐這樣喜歡她也說不定啊。”武將愛武,說不定這就是個轉機。

尹玉嫣聞言喜上眉梢:“你說的對。”爹娘要是喜歡玉兒,說不定能拋開世俗陳見接納她,讓她做哥哥的正室。

可笑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竟讓玉嫣與銀月如此上心。如果玉兒知道的話,她可真應該好好感激一把。

人煙漸漸密集起來,一行人已到龍城南門郊外。

此時,酣睡的玉兒正夢回玉梳山莊。夢裏,玉公子正如平常一般和藹可親的對著自己笑。她正欲飛奔過去,突然見公子身邊出現了一個美貌女子,依偎在他懷裏,兩人郎情妾意的模樣,完全無視了自己…

一顆淚珠從她長長的睫毛下滑落。尹玉畫一驚,玉兒並未醒來,居然落淚。而且淚流不止,人已開始輕聲抽泣。“玉兒,快醒醒!”他搖晃著身前的小人兒,想必她是做惡夢了。玉兒迷糊中傷心之際,聞得有人喚自己。使了好大勁才睜開雙眼,印入眼瞼的是尹玉畫那張緊張擔心的俊臉,雖有些模糊,但是還能辯得清楚。伸起小手揉揉淚眼。她隻覺好累好累,胸口悶悶的,心裏酸酸的,似乎被掏空了般。

“好累呀,是不是誰打我了?”她端正身體,四下打量,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尹玉畫:“剛才你哭了,是做了惡夢吧?”瞧她那小迷糊樣,忍不住想要憐惜。

玉兒使勁的回憶,隱約記起夢境。心下刺痛,鼻頭一酸,極力的強忍著才沒讓淚流成河。可貝齒已經把櫻桃似的紅唇咬出一道深深的印子。她一甩頭,極力想要忘掉剛才的惡夢。當她發現自己跟尹玉畫騎在一匹馬上,當下急道:“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麼可以抱著我?”公子一向最不喜歡別的男子跟自己親近了,要是他知道了一定要生氣的。說著就想縱身下馬,尹玉畫大手緊緊環住了她的小腰。他不是要占她便宜,他是深怕她摔著。不過他有一點想不明白,上馬那會她怎麼不怕男女授受不親,睡一覺醒來到講究起來了。他不知,那一會玉兒還沉浸在殺人的驚恐中,無意識之中就被他帶上了馬。

尹玉畫“籲——”的一聲把馬停下,順手把玉兒抱下了馬。

玉兒氣呼呼的從他懷裏掙脫,整理著頭發衣襟裙子。她赫然發現,裙擺變得長短不齊,有明顯的切割痕跡。她記憶裏沒有受傷啊,自己是全身而退的,什麼時候裙子被割掉了一塊?她當然不會知道就在她熟睡的時候,尹玉畫已把她沾血的裙擺割掉。瞧她那鬱悶的小模樣,尹玉畫抿抿嘴,強忍住沒笑。玉兒斜瞪了他一眼,提氣就像馬車飛疾而去。那嬌小身軀似閃電,隻餘下一道殘影。看著她鑽進馬車,尹玉畫隻能楚眉搖頭。所謂的女人心,海底針,難道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嗎?!殺人之後,明明害怕恐懼得發抖,但那竟然可以不治而愈,甚至也不用半句安慰之言。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兒呢?該不會是敵國奸細,故意迷惑於自己吧。他不由得拍拍腦門:心裏默念:不會的,不會的…絕對不會的。一拍韁繩,馳馬跟上。

如今時逢戰亂,也難免他會多想。那元光霸都敢在天子腳下作亂,細作更是無孔不入。

馬車進了南門,向將軍府駛去。一侍衛早已飛馬去報之將軍與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