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十八剛進了皇上寢宮,龍儀就迫不及待的雙手拽著他的衣袖,央求道:“鬼護衛,你救救我父皇吧。”
別說玉兒,連鬼十八自己都有點懵了。叫自己殺人是不在話下,這小太子也太可愛了些,竟然叫自己救人,那不是與自己的職業背道而馳嗎?
龍儀見鬼十八不作聲,著急起來,晃著他的袖子,說:“求求你了,救救父皇吧。我不能沒有父皇…”
鬼十八看著龍儀一臉懇求,眼中滿含淚水,內心顫抖了一下。
玉兒以為龍儀是因為太擔心皇上所以是病急亂投醫了,不然他怎麼會叫鬼十八救皇上呢,他可是個地道的殺手。當下就說道:“龍兒,你父皇生病有太醫看就會好的!”
“不,”龍儀還是不肯放開,說:“玉姐姐上次受傷一直高燒不退,大家束手無策,就是鬼護衛救了你的。我相信鬼護衛一定有辦法救父皇。”
什麼時候他鬼十八又救了自己一次?玉兒有點緩不過來,沒聽誰說過啊,公子也都隻字未提。當然,鬼十八不願意不想給別人知道這事,玉公子更不想別人知道,所以一直以來就沒有人知道鬼十八是怎麼給玉兒退的燒。
“鬼護衛是不是要我們都出去才能救父皇?”龍儀窮追不舍。記得上次他救玉姐姐的時候把人都叫出去了。
鬼十八看著龍儀那張淚水彌漫的小臉,眉頭打了結,真是小鬼難纏。上次抱著玉兒給她降燒,已經是很艱難的突破底限了。如果讓他抱著一個男人,那他寧願去殺一百個人。
看著龍儀把希望寄托在鬼十八身上,他給自己退燒的事又說得煞有其事。玉兒在一旁說:“鬼十八,如果你可以的話就不要推辭了。我從來沒見龍兒求過誰呢,太子的一片孝心你怎麼忍心拒絕。”可她心在懷疑啊,鬼十八真給自己退過燒嗎?
一直默默半趴在床沿上的璃,這時也回過頭來滿是乞求的望著鬼十八。那帶著淚讓人生憐的眼神,好不楚楚可憐,仿佛是在向鬼十八說:求求你,救救含含吧!
鬼十八真是受不了這些人,再多待一會他就會忍不住要答應他們的要求了。於是,他選擇了甩袖而去。
龍儀滿是失望,扁扁小嘴小聲的哭泣。
玉兒走過來牽著龍儀坐到床邊上,說:“龍兒不要太擔心了,你父皇隻是生病而已。人吃五穀雜糧那能不生病呢,吃了藥就會好起來的。”
璃:“含含及少生病。以前身子不適,都不讓太醫瞧,就怕太醫讓他喝藥。”
玉兒:璃,你就不會附和一下嗎?你這不是存心讓龍兒難過嗎?
不過,藥一端上來,就驗證了璃說的話。太醫驗過藥之後,玉兒讓璃扶起龍含的身子,打算喂他藥。龍含一聞到那撲鼻而來的藥味,緊閉的雙眼微睜了一下,側過頭去把臉埋進了璃的懷裏。
“玉姐姐,你快想想辦法,平時你最有主意的。”龍儀看著自己的父皇不肯喝藥,心裏一急,眼淚就掉下來。
玉兒坐到床上,把龍含從璃的懷裏接了過來。她輕輕的在他耳邊說道:“皇上,該吃藥了。吃了藥病才會好啊,不然龍兒會擔心你的。乖…”
龍儀把藥端上了前,玉兒舀了一匙喂到龍含嘴邊。迷糊中的龍含半睜開了眼無神的望著玉兒,唇動了動,隻聽見他弱弱的說:“姝兒…姝兒…”他迷糊中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經最心愛的人,她還在耳旁跟自己說悄悄話。
玉兒:“病成這樣子就不要看書了,先把藥喝了吧。”她把姝聽成了書。
龍含:“姝兒…是你嗎?”
龍儀:“父皇喊的是母後的名字。”
“啊?!”玉兒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讓她愣在那好一會。
璃:“含含還未登基的時候,有一次生病,姝王妃為了哄含含喝藥,每喂一口就自己先嚐一嚐。”
看著龍兒與璃不約而同的看著自己,玉兒頭皮麻了一下。他們是想讓自己仿姝王妃給皇上喂藥呢,那豈不是要自己的命嗎!
“皇上,”玉兒不得已,抿了口那苦澀又難聞的藥,然後遞到龍含唇邊,說:“藥已嚐過了,一點都不苦,你快喝了吧。”
龍含依舊是歪過頭不肯喝,氣得玉兒有種想砸碗的衝動。
“不喝也得喝,那有生病不喝藥的。”玉兒已失去耐性,她把龍含的頭牢固在臂腕裏,運了內勁,讓他動彈不得,強行把藥喂進嘴裏。
龍儀看到玉兒用蠻,心裏又替自己父皇委屈起來。他可是九五之尊,何曾有人敢這樣虐待他?!
被灌了大半碗藥,龍含眼淚都出來了,嘴裏直叫著:“不要…苦…”
玉兒:“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身為皇上就該做個表率。”喂個藥把玉兒累得都冒虛汗了,一運功受過傷的骨頭還是會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