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淒婉中帶著決絕,卻分明又有深深的不舍。
吳若離隻覺心中一痛,抬頭看去,空中那團光華已如同烈日,黑龍瘋狂前撲卻再也進不了一分,它一聲怒吼轉頭便向那烈日衝去,砰然聲中,烈日化為數道流光在碧空中綻放,燦爛如花……
待流光散盡,那處已是空空蕩蕩,唯有一柄龍頭拐杖急速落下。
吳若離癱坐在地,淚流滿麵。
空中血浪仍在翻湧,但卻漸漸變小,石不言和柳依白的身形現了出來,隻見那血浪正化為絲絲縷縷鑽向他們的經脈竅穴,一去無回。
大方雖知道石不言的體質有異、柳依白功法特殊,但哪裏想得到兩人都練有混沌決?這血浪雖然歹毒,但卻是真元構成,混沌決能吸納催動一切最為本質的力量,石不言兩人過了初時的慌亂便靜氣凝神運轉法決,脫困隻是時間問題。
血浪封住了神識,外間發生的一切石不言和柳依白卻不知道,待血浪再也困不住他們,兩人疾飛而下,見了躺倒一地的眾人,一番查探療傷之後悲痛不已。
但石不言找遍四周不見胡薇,又看見柳依白正將大方碎屍萬段,隱隱覺得不安,飛至發呆的吳若離身前問道:“若離,後來發生了什麼,大方怎麼死的,胡薇呢?”
吳若離卻隻是看著掉在一旁的龍頭拐杖淚流不止,石不言隻當她傷心眾人的死傷,走過去撿起那拐杖,覺得煞氣逼人。
“薇姐……薇姐消失了,哇——”見石不言拿著拐杖走來,吳若離突然大哭,石不言頓時慌了,顫聲道:“你說什麼?胡薇她……怎會消失?”
吳若離哭了一陣,才抽噎著將經過說了,石不言如遭雷噬,呆立當場,過得片刻噴出一口鮮血,仰天長嘯跪倒在地。
力行的死本就讓他悲痛不已,此刻看著手中拐杖,石不言心中更是如同刀攪,兩行眼淚無聲落下。
發泄了心頭怨氣的柳依白早已過來,見了此景卻不知如何勸慰,隻得緊緊抓住石不言肩頭,見石不言的身子正在顫抖,顯然是在極力壓抑心頭悲痛。
看了看癡癡呆呆的吳若離,又看了看低頭不語的石不言,柳依白一聲輕歎,去將泉鳴力行的屍首和昏迷不醒的幾人駕雲載起,又拉著石不言吳若離上了雲頭,慢慢向廣玄峰飛去。
山門那方,依然有光華閃爍,隱隱傳來陣陣如雷悶響,晴朗的天空也漸漸濃雲密布,好似就要壓下一般。
大方雖死,柳依白卻全然高興不起來,想起前幾日還一同暢飲的幾人現在就靜靜躺在身旁、或死或傷,心中莫名難受。
這就是友誼嗎?
那是他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真人之子不曾真正體會過的感情,可惜剛和一眾朋友結識沒幾天,便遭此慘變。
機靈刁鑽的力行、滿是叛逆念頭的泉鳴真的就這麼走了?想起當年和力行的爭鋒相對,柳依白好生後悔,隻盼時光能夠倒流,他一定讓力行這個“財迷”開心不已……
隻是結識幾****便如此難受,那石不言呢?他和力行還有泉鳴可是相識已久,力行與石不言的感情更是深厚無比!
更何況,還有胡薇……
一時間,柳依白心中的悲痛轉為對石不言深深的擔心,擔心他經受不住如此打擊,就此一蹶不振。
行屍走肉的日子柳依白經曆過許久,其中痛苦和煎熬,難以言表,他不想石不言也會如他一般。
到了此時,便是吳若離也止住了啼哭,滿是擔心看向石不言,見石不言麵若死灰一動不動,她遲疑了片刻,輕輕拉住石不言的手。
柳依白自然看見了,卻扭頭看向它處,一朵雲團急速飛來,正是淨泓真人。
經曆了大方一事,柳依白怎敢不小心,卻聽得淨泓遠遠大喊道:“不言、依白,可曾見了大方!”
見到淨泓肩頭血靈,又聽得淨泓語帶殺氣,柳依白心頭稍鬆,急道:“大方已經被我們殺了,真人,快來救救他們!”話雖如此,他提起的真元卻不曾放下,手中長劍更是緊了緊。
淨泓閃身便到了柳依白雲頭,見了眾人情景也不問如何殺的大方,手中光華連閃為傷者穩定傷勢,而後皺眉道:“速去無為峰!”
話音剛落,隻聽一聲轟天巨響,柳依白和淨泓轉頭一看,隻見山門那方的天空一陣搖晃,如同無形的屏障破碎,而後無數光點如雨飛入。
“護山法陣破了?怎麼可能!”淨泓臉色頓時大變,而後再不說話,隻是接過雲頭沉臉向無為峰疾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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