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露出貪婪的眼神看向倒地不起的兩人,它的視線落在少女身上時,那興奮的表情仿佛得了曠世奇寶,它不緊不慢的向二人走去。到了跟前一把抓起地上的少女,渾然不顧另一側的陌思遠,在它眼裏陌思遠就如同果腹的獵物,與此時少女相比不值一提。少女體內的陰寒氣息與它相投,那股氣息如同仙丹、奇寶,食之即可大增修為。
它將少女舉到清晨還很無力的陽光下,映著已刺眼的日頭,少女拉攏著頭,發絲蓋過她的臉頰,看不清臉色。妖獸撅起醜陋嘴巴,頓時一股吸力從它的嘴裏噴出籠罩了少女的身體,緊接著從少女體裏飄出點點寒氣飛入妖獸嘴裏。寒氣的味道使它顫抖著身體,它情不自禁的加大吸食的妖力,仿佛要榨幹少女的血肉、吸幹她的骨髓。它忘乎所以盡情享受,渾然不顧周身的環境。
一根長約三尺的樹枝,筆直而又堅挺,枝頭覆蓋著一層白色的靈氣,仿佛一柄利劍,帶著長長的尾影和撕破空氣的哀鳴聲,閃電般撞向了妖獸的肚皮。那樹枝攜帶的巨力迫使妖獸停止了吸食,它不以為是的藐視了那根仿佛還不如它毛發堅韌的樹枝,因為那樹枝僅僅在它厚實的毛皮上撞出了個不大不小坑,然而在它驚懼而又不可思議的眼神下,那根樹枝尾部拖著的五道影子一道一道跟還在它毛皮上顫抖的樹枝結合了。第一道影子結合使它身上的小坑擴大,第二道再擴大、第三道它的毛皮下已經出現了絲絲血色、緊接著第四道它的皮膚已經開裂,第五道影子結合的時候,顫抖的樹枝一片光芒大盛,那一重重加重的力道全部爆發,一股比之前更加巨大的力量在它的腹部蕩漾開,它眼睜睜的看著那根樹枝穿透它的毛皮刺入它的身體,然後又從背後出來,直直射向妖獸背後的樹林,巨大的衝擊力帶起背後一片泥土、一片雜草。被它捏在手裏的少女複又跌落到陌思遠不遠處。
妖獸被巨力帶倒,又在地上劃下一道深深的溝壑才堪堪停下。此時卻一動不動,肚子上被衝開一個碗口大小的窟窿,殷紅的血液冒著絲絲寒氣染紅了它長長的毛發和它身下的泥土。不知死活。
尋著樹枝飛來的方向,在樹葉籠罩著一片樹蔭的地方,一個人影晃來晃去走到了陌思遠和少女身旁,來人一身道袍破爛不堪,蓬頭垢發,看不清麵容。撥開垂在嘴巴前的長發,仰頭灌了口酒。又在眼前發絲的空隙瞧了瞧地上的少女,扭頭又看了看陌思遠。抬頭看向妖獸倒地的方向說道.“出來吧…”
在視線所及的前方本來空無一人,卻突然空間扭曲起來,伴隨著淡淡的靈氣,一個人影慢慢真實起來。來人是個女子打扮,肩頭披著一襲雪色披風,頭上戴著灰色鬥笠,垂下的輕紗蓋住了她的臉龐,看不清容色,一身雪色長袍,繡著奇怪的紫色花紋。左手垂下握著一柄雪白色長劍,露出的劍柄端,有一顆透明的靈石泛著一層光暈。
看到來人,道袍老者冷哼一聲轉過身體背對著她。
“前輩好修為,看其劍法莫非是九龍山道友?”看到眼前老者對自己的不削並不在意,又客套的說道。
“哼…少在我麵提九龍山,”老者並不領情又道“你應該解釋下,蓬山的雪妖怎麼會出現在此地,而你又為什麼同時出現?”
“看來前輩早已知曉我的底細。不錯這妖獸是我蓬山獨有的雪妖,本是鎮壓在蓬山腳下。卻不知何因數日前蓬山天顯異象,鎮壓的法陣鬆動,被此妖乘機逃出。掌門擔心此妖禍害人間,便著在下出山捉拿……”看來她也沒必要遮掩,就如實說明原因。
“什麼天顯異象、陣法鬆動,你們這些口是心非的偽君子,我看八成是懈怠看管,而釀此事。幸是沒出禍端…不然今次定向你討個說法。哼…老夫懶得看你們這些整天一本正經的端著神仙架子,趕緊給我消失……”
頭戴鬥笠的女子被說的啞口無言,她又礙於老者是同道的修士,不便為難,再加上他超越自己的修為,她無可奈何,複又看向少女道:“這女孩…”
“太陰血脈的覺醒還是你派適合….”
“謝過前輩”
老者說完不再言語。女子聽到此話欣喜異常,上前拜了拜老者,就攙扶起少女,向雪妖走去。伸出白皙的手掌,一片白色靈氣飛出,片刻雪妖被凍成一塊冰雕,那冰雕迅速縮小,被女子招在手掌,身體一躍便騰雲而去。
豈不知在陌思遠閃身擋在少女身前的時候,早已觸動了少女緊繃著的心弦。那一刻她將少年的臉龐,身影記在了心裏,刻在了骨子上。她不明白少年為何要拚命保護自己,她感受最深切的是他那份讓她活下去的心意。或許除了自己的母親除了他再也沒人關心他的死活。無形中她將陌思遠和母親看的同樣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