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的望著晨夕堅定的眼神,良久,冷浠浮上微笑,笑的那般解脫:“好。”
所以,在雲山之頂,他們以雲山為尊,相拜天地,結為夫婦。
這場婚禮,有雲山,有花海,有你,有我。
還有一位融入雪中的人,如果冷浠見到了冷弦,冷弦一定會溫潤的笑著,像小時候一樣寵愛的拍著他的肩,冷浠沒有辜負所托。
困意來襲,冷浠眼神漸漸暗淡了起來,深望了對麵的山頭一眼後,轉身拉起了晨夕的手說道:“我們回家吧。”
風好像越來越大了,把對麵山頭的雪都吹了過來,他們曾經站過的地方,撒上了晶瑩的雪花融化成水滴依附在小草的身上。
隻不過漸行漸遠的兩個人未曾發覺。
晨夕感覺冷浠壓在她身上的重量越來越重了,疑惑的轉頭看去,才發現冷浠步伐虛飄眉目沉重之態盡顯,心中不由的一緊,不動聲色的圈住冷浠的腰,讓冷浠依靠在她的身上,借此希望他不會太累。
可是冷浠好歹也是一個堂堂的大男兒,晨夕緊咬著下嘴唇吃力的攙扶著冷浠向‘家’中走進,不出幾步便已經是汗流浹背。
冷浠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看著身邊不放棄的努力帶著他回家的晨夕,心疼於她的努力,心疼於她的癡心。不過,隻能到此了,無論如何隻能到此了,他隻能陪著她到這裏了,剩下的路,要靠她自己走了。
“我累了,休息一下吧。”
冷浠疲憊的聲音傳來,晨夕見冷浠滿是困倦的神情心下不忍,環顧四周有什麼落腳的地方時,忽然悶熱感傳來,然後被冷浠擁抱住,感覺到體內熟悉的氣流竄動,晨夕大吃一驚,反射性的就想推開冷浠,可是冷浠乞求般的說‘讓我抱抱你’讓她的身體僵住不敢再動,眼淚瞬間流出,冷浠,你這是尋死啊。
不久之後重量褪去,冷浠無力的滑倒了地上,麵容慘白,豆大的冷汗從額上流出。
晨夕抱著虛弱的冷浠,嘶啞著喉嚨不解的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做。
可是冷浠卻是安慰著晨夕:“下山吧,我死之後,下山吧,去找他,我,替哥哥好好,好好照顧你,要照顧好你。。。”冷浠吃力的想要撫上晨夕的臉,卻終究是無力的倒下。
晨夕抓住冷浠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那人的眼睛卻是緊緊的再也不會睜開了,“冷浠,冷浠,冷浠、、、”晨夕好像不會說話了不能呼吸了一般,吃力的從嗓子之中擠出冷浠的名字,好似用盡了她全部力氣了一樣。
可是卻是再也喚不醒那個妖孽一世的人了,發覺他真的永遠的離開了她,晨夕像是某個弦斷了一半,眼淚無法阻擋的流了出來,抱著死去的冷浠哽咽大怮。
忽然冰涼的雪花掉到了晨夕的手上,起初晨夕還沒發覺,可隨即寒風吹來雪花濺落,熟悉的感覺傳來,晨夕抬頭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漫天大雪翩然而下。
一片一片的落下,覆蓋在他們的身上,覆蓋著雲山的所有。
終究要被埋沒了。
晨夕忽然甜甜的笑了起來,低頭看著懷中睡著一般的冷浠,擦拭掉冷浠臉上的雪花,溫柔的說著:“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