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3)

是她古裝劇看得太多了麼?為何會連做夢都如此清晰地瞧見自個兒身著古裝,穿得像個電視劇中的大家閨秀?唔……可是事實上她對當俠女比當小姐的興趣更大一些嗬……

不經意間望見一旁的銅鏡,雖不若她房裏的穿衣鏡般明亮光滑,但也足夠讓她瞧見鏡中人的容貌了。

咦咦咦?這個笑得有些詭異的千金小姐是誰?跟她一點兒也不像呐!抬手想摸摸自個兒的臉龐,未想身體卻不聽使喚,自顧自地往門外走去。

穿過回廊,身邊跟著兩個瞧不清容貌的丫頭,不多會兒,便望見不遠處花園裏頎長的身影。她竟不自覺地扯出一抹冷笑,隨即回複溫柔,迎上對方。

對方回過身來,唇邊噙笑,眸色溫柔,開口說了些什麼,她卻聽不真切。

眨眨眼,奇怪於自己怪異的反應,手邊摸到一片冰冷,垂眸,發現竟是一柄匕首。呼吸停頓半拍,再抬眸,瞧見依舊泛著春色的唇角,心驚地想要後退,無奈身體卻不聽使喚。眼看對方逐漸靠近,她竟感覺到自己內心浮現的殺意……不會吧?!

手握緊了匕首,她不可抑製地驚呼了起來——

“不——!”

瞪大眼睛望著她熟悉的天花板,夏綠兒的心依舊不斷地狂跳著。

怎……怎麼會做這樣的夢?雖然那詭異的笑容和冰冷的殺意並非出自她本意,但的的確確是發自她夢中的身體。那感覺……好像自己的靈魂不小心跑到別人身體裏去了。

夢中男子的微笑柔情她都可以感受得到,直覺地喜歡這樣的人,可為何……她會暗藏殺機呢?

甩甩頭,自嘲地笑笑——真傻,不就是一個夢麼,自己居然還認真起來了。

瞥了眼一旁顯示還早的時鍾,她再次閉眼,卻怎麼也沒了繼續睡下去的欲望。認命地歎了口氣,起床洗漱。

心思不由得再次飄回至那怪異的夢中。奇怪,她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才會做那種夢?

不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到底是跟誰有深仇大恨,在夢裏都恨不得殺了他呢?

***

再次見到相似的場景,夏綠兒的第一反應便是尋找那差點被她在昨夜殺掉的男人。

夢中的身體再次不受她控製地走動起來,她心下湧起無力感。無可奈何地跟著“宿主”走進一座涼亭。

眯眼瞧見一個同昨夜不同的身影,莫名地感受到一股喜悅,竟跑了起來。

雖然眼前的男人同樣不錯,但她依舊是掛心於昨夜見到的男子。

身子自動偎入對方懷中,夏綠兒很想扯出一抹無奈的笑容——也許她有些能夠了解這夢境的情節了。

或許真是自己電視小說看得過多了,導致自己的夢境……也如演電視一般了。

或許她該讓自己清醒清醒,戒斷電視網絡一陣子,這樣應該會有用吧。

***

可笑她的戒斷措施對她的夢境完全沒用。

連續劇般的夢境竟持續了將近一個多月。兩名男子是她僅有的瞧得清麵貌的人。

不明白的是,夢中她的身體極度討厭甚至不惜多次想方設法要除掉的人卻令她夏綠兒本人湧起一股愧疚憐惜之情——其實她還挺喜歡他的呐。而另一個她似乎應該傾心的對象卻讓她怎麼都無法產生任何異樣的感情。

連續的夢境持續那麼久,令她無法再如開始般隻將其當作普通的夢境。若不是夢中的她沒真把什麼人給殺了,她可能早就去找心理醫生或者什麼住持大師去谘詢一下了。

可今夜的夢卻讓幾乎已經快習慣了這夢的她再次心驚膽顫起來。

身上的嫁衣,案頭的喜燭,床上的喜帳,喜氣洋洋的一切卻看起來無比恐怖。不為其它,隻因為她手上緊緊地捏著一包藥粉。

那……怕是一包毒藥吧。

用力地瞪著自己的手,無奈今夜依舊如同往常一般無法控製。藥粉包逐漸接近案頭的酒杯,夏綠兒在心中不斷呐喊希望自己趕快從這可怕的夢境中醒來,但卻自己和自己過不去般,無論如何想要醒來,卻始終隻能瞧見自己親手將藥粉倒入酒中。

自己沒有任何要喝的意思。

呆呆地瞧著眼前的酒杯,她知道今夜的男主角會是誰了。

悲哀地等著那笑如春風的男子,她想露出一抹苦笑,卻隻在出邊綻放出美麗的笑靨。眼見他執起酒杯,拚了命地想阻止他卻怎麼也抬不起手碰觸他。

“不——不可以!”

眼前一黑,她終於從夢中醒來。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揪緊了自己的心口。

這一個多月來,從沒有一次會如同今夜般真實。

她該不會是被什麼東西給纏上了吧?!

思及此,不禁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