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樂顏被他氣得完全說不出話來,又急又氣,一口氣沒上來整個人暈了過去。
等她緩緩醒來,眼前一片雪白,轉過頭看到床頭大束的粉玫瑰大朵大朵地盛放著。在這樣的冬天,這花看著隻覺得是假的。可那花卻是真的,因為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膩人的香甜。
“你終於醒了!”那陰魂不散的聲音在耳邊響著。
樂顏忙閉上眼睛不說話。
“你發燒燒到39°6,要不是我把你送到醫院,你估計這會兒早燒成白癡了!”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樂顏差點沒被他再次氣暈過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吻你的!”他隔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
樂顏猛然想起來那一幕,此前一切如蒙太奇般迅速閃回,吳森明走了,她早晨開門見到惡鬼,然後惡鬼吻了她……她生生打了個寒戰,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你別生氣呀,我剛才那不是吻你,我就是想幫你度口氣。我看到你臉那麼紅,就知道你在生病,所以把我的純陽丹田之氣借你一口。你還真不識好歹,竟然差點把我舌頭給咬下來!”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樂顏氣得幾乎要崩潰,脫口而出,“那你幹嘛還把手伸到我衣服裏了!”
“啊!……”辜青嶽舌頭打結說不出話來,然後,臉一紅。
這種人渣還會臉紅!樂顏氣不打一處來,“你該不會說是想幫我測測體溫吧?”
他徹底沒話,隻是瞪大眼睛看著她。
“滾!”樂顏被他氣暈了,隻能用這麼粗暴的語言來表達心中的憤怒。她轉頭看向床頭的那束玫瑰,開得真好,熟透後的香氣十分醉人。她其實不愛紅玫瑰,最愛的還是這粉玫瑰,因此在家裏的花瓶裏總是插著大捧大捧的粉玫瑰。但她多希望有一天自己辦公桌的案頭也能插著一束玫瑰花,她可以自豪地告訴全世界所有人,她是幸福的,因為有人愛著她。
可她的愛隻能是偷偷摸摸的。
而大概是因為她這樣尷尬的身份,才會被辜青嶽看不起,才會被他這樣地輕薄。
“你滾遠點,有多遠滾多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她突然大叫出來,然後瞪大眼憤怒地看著他,卻努力不然眼前的霧氣凝結成水滴。她絕對不哭,有什麼好哭的,自己什麼樣的醜態他都見過了,這會兒再哭隻會讓他更輕視自己。
辜青嶽被她突然的怒火嚇了一條,瞳孔猛然收縮,然後轉身。可等走到門口,又扭過臉似乎想說些什麼,可終究沒有說出來,隻是打開門走了。
下午裴蓓來的時候,一進門正好碰上護士來發藥,她立即大驚小叫,“樂顏,你怎麼發燒了!太可怕了,你不用打針吧?你要現在打針我立馬回避。要不就叫你媽來,我可架不住你哭。”
小時候樂顏一打針就愛哭,那個驚天動地幾乎能把幼兒園的屋頂給掀翻,因此小朋友們都怕跟她一起打針,不然準會被她傳染得一起大哭起來。因此從小到大,她打針都要老媽陪著,就是這樣她依然會哭。
要是能像小時候那樣有一丁點痛就跑到老媽懷裏哭一場,等哭完了啥事也沒有,該幹嘛幹嘛,那該有多好?那樣是不是就不會那樣痛苦了?樂顏這麼一想,趕忙閉上眼睛,可卻已經是淚水漣漣。
裴蓓不知所措,還以為她真的是怕打針給嚇哭的。
她在醫院裏躺了三天,裴蓓特意推掉了所有的事情,天天來陪著她。她現在是趙家的少奶奶,氣派大得驚人,每天帶著保姆來給樂顏送吃送喝,兩個人差點就把醫院病房給變成了餐廳。
辜青嶽也來過一次,他好像記性真的不好,樂顏見到是他不由橫眉冷對,但他偏偏對著她笑笑,一點也不尷尬。
裴蓓見兩人這副樣子還“關切”地詢問出了什麼事,他張了張嘴最終在樂顏的怒目而視下笑著丟下一句,“我意亂情迷吻了她,她正鬧著要我對她負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