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解釋些什麼,就見周警官的身後,像僵屍鬼魅或者猙獰野獸一般的人影,似乎是從草叢深處一個一個走了出來,快要將我包圍起來。他們就是那群歹徒——搶劫,飛車追逐,我們一次又一次的相遇。真正的冤家路窄,而我到底還是沒跑脫。
杜超從中走上前來,站到周警官身旁,倆人相視一笑,原來他們都認識,這讓我有些始料未及。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那個像智者一樣的怪人“咕嚕姆”再一次不見了,也許他沒跟上我的步伐。
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一股不祥的氣息,大戰一觸即發。而我隻有一個人,奇怪我並沒有過於慌亂。
我晃了晃手裏的鋼筋條,繃緊腿部肌肉,準備轉身就逃,誰敢追上來,我就狠狠的照他掄鋼條。
周警官獰笑著向我慢慢走過來,其他人緊隨其後,包圍我的圈子越來越小。
記得有這麼一句話,不能任何時候都照搬,但多少有點道理:當你能力不夠戰勝困難的時候,至少也要虛張聲勢,不能丟範。
“來啊!”我異常誇張地咆哮起來,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尾音拖得老長。所以後頭就變成了連續的“啊”的叫個不停。
他們一定會認為我被他們的陣勢嚇壞了。
我的雙腿忽然開始不聽使喚的抖動起來——不,是腳下的什麼,是大地開始震顫起來。
開始並不強烈,但很快我連站都站不穩了。
包圍我的人們離我幾米開外也開始東倒西歪,踉踉蹌蹌。
一道強光,什麼也看不到,隻感覺腳下支撐的大地一下子消失了,我就這麼掉進了無邊無際的深淵,好像墜入了浩瀚的宇宙深處一般。
“啊!”
……
“醒了就醒了麼,嚇了我一跳!”
我緩緩睜開眼睛,眼皮沉重的,仿佛睡了有一個世紀。
高天翔問我:“做噩夢了?”
我看了看四周,萬海跟趙建也站在我周圍。他們幾個多多少少有些受傷。高天翔手上打著石膏,萬海臉上有些淤青,趙建頭上也貼了塊紗布。
“這是怎麼回事?我在哪?”我努力一字一句地說道,感覺說話有點吃力。
高天翔輕輕笑了笑說:“別告訴我你失憶了!你在住院部病房,跟阿姨聊會吧!”說罷讓開了一條過道。
床頭那邊站著的……是我媽!她看上去應該好久沒睡個好覺了,有些憔悴。
她走到我跟前,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哽咽著沒有開口,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
旁邊的男人——我爸將她扶到一邊坐下來,安慰她道:“好了!兒子這不沒事了!”接著又勉強笑了笑對我說:“這會想吃點啥喝點啥?”
我搖了搖頭說:“不了,你們都休息休息吧!我再躺會。”
萬海坐到了我床沿上,我抬起頭看了看,此時我正輸著一大瓶液體。
感覺有些煩悶,我將被單稍稍撩開了些。
“別感冒了!”趙建說著幫我理了理被子。
“這麼說,都已經發生過了。”我看了看他們幾個。
“現在回憶起來沒有?”高天翔問我。
“得了!還真以為我失憶了!”我瞥了他一眼。
“你們幾個小夥子好好聊會天吧!有啥需要就叫大夫護士,我跟你們阿姨出去散散步!”我爸說完,就跟我媽走出了病房。
接下來,那三個家夥就圍坐在我身旁,你一言我一語,互相補充的幫我把前前後後的經曆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