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是不是對他有所誤會？”徐老口中的他當然指的是暮天霖。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麼惜言的眼中滿是痛苦。
“沒有。”惜言肯定的回答。他們之間怎麼會有誤會？她隻是怨他，怨他為什麼不懂她。不懂也就算了，還要把她推給別人。
此時此刻，她連最初的怨也沒有了。她的重心已悄悄的移到了遲重揚的身上。那個她虧欠了的男人。每次麵對他，她心裏都會激起一陣難過。她努力實現著自己的承諾。她相信，終有一天她會全心全意的對他，就像他對自己一樣。
“你放棄他了嗎？”問這句話時，徐老的臉上似有遺憾之色。
“徐老這話我不明白？”她說的十分真誠，似乎真的不明白徐老說的是什麼。可是她心裏那突然和猛顫了一下是怎麼回事？
真的不明白嗎？連他這個局外人都看得清楚明白，她會不明白嗎？是不是有什麼事連他這個老頭子也要騙了？
隻是，誰又能騙得了精明的徐老呢？
“心裏裝著一個人，卻投向別人的懷抱。你以為這樣就能幸福嗎？你認為這樣對他就公平嗎？”徐老不容許她有絲毫的逃避。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隻會讓問題越來越複雜。
暮天霖，她，遲重揚，這樣的三角關係還不夠複雜嗎？她卻用鐵一樣的事實證明著不是所有有情人都能成眷屬的。隻是，這樣做的結果是三方都痛苦。
徐老太清楚這其中的故事了。她對暮天霖的恐怕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的。那暮天霖對她的愛呢？她有看到嗎？
不容許別人對她有絲毫的傷害和侵犯。把她保護的滴水不漏，甚至不惜身敗名裂，隻為了一個她。這樣還不叫愛嗎？難道非得說出那句“我愛你”那才叫愛嗎？是她太過執著，還是他太過迂腐？
“徐老，你……”她想說，你怎麼知道，卻無法繼續說下去。她有種被人剝光衣服的赤祼感覺。
“你是想問我怎麼知道的吧！”歎了一下。他知道這些話由他這個做長輩的口裏說出來並不適合。可是他不說誰說呢？難道讓他們一輩子都解不開那個結嗎？
“小姑娘，有很多事是你不知道，而我卻知道。”小子！別怪我！我隻是想和你留住她。隻是不想讓你們有任何的遺憾。愛了就是愛了，愛過後，又怎麼能好聚好散呢？他是那樣一個重情的人，又怎麼散得了呢？與其都痛苦，還不如讓他把話挑明。
徐老像說著往事一樣訴說：“我並不是守舊的老頭子。你對他的感情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些年，你的努力我也全看在了眼裏，可能你做夢都想能與他一起。可是，他太為你著想，太顧忌你的感受。即使愛了，他也裝作毫不在乎。”
“他是個不會向人傾吐的人，但他每個月都會來與我這老頭子對羿一局。每到那一天，他的話就特別的多，而話裏話外的主角都全是你。你去巴黎的那段時間，他發瘋一樣的找你。他曾把我當作是你，哭著喊著說對不起。直到聽說你在巴黎，他才定了心。當你回國後，他看到了你身邊有了遲重揚。他以為，隻有遲重揚能毫無保留的給你幸福。所以，他拚命的把你推向遲重揚。”你可知道，他的心有多苦？
要把自己心愛的女人親手推給別人，世上沒有比這更痛苦的了。那樣的痛苦她可懂？她可明了？她還能說普通，還能自欺欺人嗎？
如果說惜言先前隻是愕然，現在卻是呆了。她從來不知道他的真心，她隻是認為他無法超越世俗的禮教而不能愛她。聽徐老一席話，他似乎不是不能愛，而是愛的太深。深到心裏隻有她，而忘了自己。
“小姑娘，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徐老看了一眼那明顯呆愣的女子！但願她說出的這翻話能夠讓他們的關係得到緩和。暮天霖已無親近之人在這世上，那就讓他這個唯一的長輩為他挑明吧！他也不任心他那樣痛苦。
“你知道一向前景很好的時光日報為什麼會突然倒閉嗎？”徐老問著一臉茫然的惜言。
不待惜言反問，他又說道：“那是因為他們開罪了一個不該開罪的人。他們大勢宣揚報道那個人的身世。終釀成了殺身之禍。而那個，你也應該猜到了吧！”停了一下。“不錯，那個人就是你。你可知道，他不容許別人對你有一丁點兒的傷害。如若有，他必定會毀之而後快。”時光日報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難怪！時光日報人突然倒閉，原來是他做了手腳。為什麼要如此用心，他不是不要她嗎？難道真如徐老所說，他是愛她的？如果是，他怎麼忍心不讓她知道？世上的痛苦莫過於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她以為，他就是那個她不該愛的人！事實上也是！她怎麼能愛他？用別人的話說，他是她的養父呀！難道那隻是一種習慣嗎？習慣了他們之間的一切。